头柜上的手机因为来消息而震动了一下,纪从云下意识朝着那个方向看去,但率先看见的却不是消息,而是手机屏幕上斗大的时间显示。 随着纪从云看向手机的动作,他的肚子也忍不住叫了一声。 他猛地收回视线,下意识道:“抱歉。” 温泽兰说:“毕竟已经快一点了啊。” “泽兰今天休息么?”纪从云是知道温泽兰上班的时间的,可看着快一点还在自己家的温泽兰,有些不抱希望地问。 意料之外的,温泽兰点了下头:“嗯。”在看见纪从云的表情后,温泽兰忍不住笑道,“我在医院里人缘好的。” “什么?”纪从云反问。 温泽兰继续说:“所以如果只是一天需要调班,同事们不会说什么。” 纪从云这才听出温泽兰是在安自己,他想了想回道:“泽兰吃过饭了么,要不然我请你吃饭?”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温泽兰语落,pomelo终于勾开了没完全关好的门,从外头一路窜进了纪从云的房间。小狐狸分外练地跳上榻,一边扒拉着纪从云的被子,一边嘤嘤地叫着像是想要说些什么。 只是显然,在场的两人都听不懂狐狸语,纪从云只能凭着经验问:“pomelo是饿了?还是想要出门?” 小狐狸依旧没有停止动作,就连叫声都变得格外委屈。 纪从云着pomelo的脑袋,思考片刻低头在小狐狸的脑袋上亲了一下:“爸爸最喜你啦。” 听到这句话,小狐狸这才停歇了点儿,然后绕着纪从云转了一圈,又蹭了蹭纪从云的手臂,妖妃似的将纪从云的胳膊垫在下巴底下,还懒洋洋地摆着尾巴。 见状温泽兰不知想到了什么,干咳一声后说:“我先出去了,从云可以起来洗漱一下换件衣服。” 被温泽兰这么一提醒,纪从云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间衬衫。因为自己穿着睡了一觉,衬衫变得皱巴巴的,上头甚至还残留着些昨晚遗留的酒味。 纪从云忽然有些嫌弃自己,想着昨晚这股酒味应该更大些,他就很佩服愿意将自己带回来的温泽兰。毕竟纪从云自知自己没什么良心,哪怕罗威尔或是吕子濯喝醉,自己估计也不会乐意将人送回家,没有让他们宿街头就已经算是“开恩”了。 他点头应下,只是看着温泽兰离开的身影,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纪从云觉得温泽兰似乎有些……过于不自然了。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纪从云就再一次注意到了自己空空的胃部,他转身拿起放在头柜上的玻璃杯,又喝了两口才掀开被子准备起。 在客厅的温泽兰耳朵有些红,pomelo的举动让他不自觉地与昨夜他将纪从云带回来时的场景联系到了一起。 其实纪从云喝醉并不乖,甚至还有些闹。一开始是吵着一定要回自己家,后来到了单元楼下确实怎么也不肯说具体是住在几楼,若非后来那位叫苗淼的姑娘给他打了个电话,两人都不知道要在单元楼下待上多久。 后来进了门叶算不上安静,在听见小狐狸的叫声时,纪从云摇晃着走了几步,可正是因为这几步险些摔倒。被温泽兰拉住后有似乎以为自己抱住的是pomelo,什么也没说就在温泽兰脸上亲了几下。 刚刚从室内跑出来的pomelo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回忆着方才pomelo像是宣誓主权般的举动,温泽兰觉得脸上的温度又增加了几分。 温泽兰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没有实话实说,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话已经说出口了,自然不好再改。 他深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做了三四次后才终于平复了心跳。 纪从云换了身衣服下来时,就看见温泽兰坐在沙发上深呼,一旁pomelo的食盆里盛了粮,他说:“麻烦泽兰昨天晚上照顾我和pomelo了。” “这没什么。”温泽兰说。 纪从云走到温泽兰面前,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就在温泽兰要开口询问前,他说:“泽兰是哪里不舒服么?耳朵好红。” 温泽兰正想解释,可紧接着就看见了纪从云略带挪谕的眼神。温泽兰有些无奈,摇头说:“我好的,不过你应该很饿了。” 这话说的不假,虽然喝了一杯水,但是显然温开水并不能安抚住空空如也的胃。纪从云说:“那就劳烦温医生再当一次司机了。” 两人离开时,pomelo咬着纪从云的衣袖不肯松口,无奈纪从云只能将她一并带上,而面对着纪从云的询问,良心有愧的温泽兰显然无法拒绝。 因为带着pomelo,两人可选的餐厅无形中少了不少,纪从云只能在软件上翻找着附近有什么宠物友好的餐厅,在温泽兰将车开到市中心时,他才终于找到一家符合心意的餐馆。 那家餐馆的位置也不错,距离昨晚聚餐的地方只差了不到一公里,也省得纪从云还要空将车开回去。 点好菜,两人依旧像是平时一样闲聊着,不约而同地淡忘了昨晚只属于自己的尴尬。 忽然,温泽兰开口问:“从云,你还记得之前你问我的那个问题吗?” “哪个问题?”纪从云反问。 温泽兰:“你问我会不会喜男人。” 听见温泽兰的话的瞬间,纪从云不自觉动了一下手,他有些不敢点头,但更多的却是想听见温泽兰的答案。片刻后,纪从云才回道:“嗯。我还以为当时泽兰没有听见这句话。”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