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怔。 赤的眸再次低垂下,怔怔地望向突然失去支撑的血的手。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他抿起,小心翼翼的将人抱入怀中,重新握住那只微凉的手指,低声祈求,“幺幺,别睡好不好?” “你还没告诉我呢,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嗯?” “要什么都答应你。” 然而,女孩平静的口,再无一点回应。 他歪下头,耳朵轻轻的贴向她的心脏。 车里浓重的血腥味儿挥之不去,血仿佛没有尽头,那么多那么多,还在源源不断的着。 整个世界好像都碎掉了。 他也跟着一起碎掉了。 漆黑一片的卧室中,男人骤然睁开眼睛,心脏重重的跳动着,无尽的惊恐浸透他的骨头。 “啪嗒”一声,昏暗的夜灯亮起。 傅砚舟没什么表情的抬起手摸了摸脸,一片冰凉的润。 他头痛裂,按着突突跳动的太。 之后的很长一段子里,他几乎被困在这个永无止境的噩梦中。 他一遍又一遍经历着这个梦。 无力的看着他的女孩被疾驰向她的卡车撞击,他无法阻拦,无处阻拦,只能努力的跑向她。 无数次,却仍然只能看着她被撞。 数不清多少遍梦境。 终于有那么一次,他在卡车到来的前一秒成功推开了她,代替她完成了那场车祸。 疼痛遍布全身的那一刻。 他心意足的弯起了。 真的好痛苦啊。 一次又一次的看着你死在我的面前。 可这仍不是终点。 他知道那样的疼,刻进骨头里的疼,他体会过无数次。 不知道,那么脆弱的她是不是也那样的疼。 下一次,她离他更加遥远了。 他的梦境有了变化。 白衣裙沾了血花,浑身血污的她平静的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不理我呢?” 傅砚舟想说,他没有不理她。 她却不再理他了。 仿佛在惩罚他一般。 她无数次死在他面前,无数次无视他,无数次越过他,无数次远离他,一次也不再理他。 接连着许久的噩梦,让他的神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连续发烧病痛,身体虚弱了许多。 他又梦到了许多事情。 再后来,他开始变得恍惚,有些分不清那些事情究竟是做梦,还是现实真正的发生过。 他迫切地想要见到姜泠。 他需要无时无刻的确认,她是安全的,鲜活的。 他害怕,恐惧。 心理医生告诉他,这应该只是一个噩梦,或许是受到了什么暗示,姜小姐不是还好好的吗? 傅砚舟也这样认为。 他拖着病体去看她,悄悄地,没有打扰她。 她和同学朋友相处融洽,快乐活泼。 小姑娘明明好好的,生活幸福,家庭也美,他怎么能做这样的梦?这不是不盼着人家好。 然而那样的噩梦,还是复一的叨扰着他,让他痛苦又彷徨。 他不知道他怎么了,大抵是病了。 病得毫无来由。 傅砚舟以前是不信那些神佛鬼怪的事情的,一些虚无的事情,本就是被人虚构出来的。 长久下来,他也开始有些迟疑了。 心理医生讶异这位年轻掌权人的心事,沉片刻,仍是道,“您思虑过重,许是太过于喜那位姑娘,潜意识中忧心她的安危。” 商人重利,忧思极重。 许多当老总的人也常做梦,梦见自己的公司破产,梦见财产被夺,被对家算计坑害。 傅砚舟面不变的笑着点头应了,心里却道不是。 这个世界上没有毫无来由的预警。 何况是关于他心的小姑娘反反复复的噩梦。 梦里真实的痛的在警示他。 所以当听闻京郊有一处寺庙,很灵验,能够消灾化难,静心解惑。 他去了。 这也是前两年突然传出他上信佛的原因。 同时私下吩咐人去查姜家公司的情况,梦中小姑娘至死念叨着求他帮姜家,查出来结果,果然有猫腻。 至于身体不好,也确有其事。 自从做梦以来,他便多了个心口痛的病,骨头也痛。 傅砚舟一直以为这是什么心疾,痛症不明显,却时时萦绕着他。 直到那天,咖啡厅里,他坐在用手段抢来的相亲的位置上,一身长裙的女孩朝他走来。 那种闷痛逐渐削弱。 她行至他面前,染着颤音儿喊出低低娇娇的一声“傅先生”,仿佛唤醒了他的整个世界。 第61章 “在想我的幺幺怎么这么可。” 分过后,气温眼可见的褪去了入骨的津冷。 晚上。 洗过澡后,姜泠换上舒适的吊带睡裙,靠在头,曲起的雪白膝盖上放着轻薄的笔记本。 她指尖在触屏区域移动着,登上自己的微信,将许薇薇给她发来的关于实习公司往年的面试试题打开。 姜泠大学选修的双专业,主专业是经济学,辅修设计。 姜家就她这一个女儿,后避免不了继承家业。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