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礼气笑了,“别不识好歹。” 被称为“鱼”的倒霉男人,“……” 傅砚舟:“识。” 他角勾了勾,懒洋洋道,“带过来,跟我打个招呼。” 跪在地上的人被着推到傅砚舟跟前。 押着那人的黑衣保镖叫韩晔,是周时礼那边的人,他低声道,“傅先生,我们先生问过了,不肯代。” 那人被拧着下颌,被迫抬起一张乌漆嘛黑的脸。 傅砚舟点了点头,角的薄笑勾得更明显了几分,他双腿叠,懒声道,“哦,不肯说啊。” 受的教育还是不够。 那人有些忌惮的看着面前一身黑大衣的矜贵男人。 他见过傅砚舟几面。 传言多少都有几分夸大的程度。 但真到了这个男人面前,哪怕他有几分和颜悦,但那重墨的一双眼,就莫名让他到几分怯。 “没关系。”傅砚舟懒散抵着下颌,“我最是欣赏忠心护主的人。” 说着,他手肘撑膝盖,冷白如玉的双手叉在一起,俯下身,如墨的一双薄冷黑眸看着他。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叛主跟着我做事?” 那人畏惧的往后仰了仰身子,“你、你想做什么?” 傅砚舟眉骨微挑,似乎十分不理解。 “吩咐人把你带过来,打成这样的人是我旁边那位,又不是我,你这么怕我干什么?” 周时礼只笑看了他一眼。 拎起放在茶案上的碧茶壶,骨节分明的手拿起一个茶杯,倒入浅浅一层茶水,晃了晃,倒进托盘中。 斟了一杯茶,放到傅砚舟身侧的茶案边,“尝尝,今年最新的大红袍。” “什么价?”傅砚舟随手拎起茶杯,低眸抿了一口。 醇郁清火的茶香在口腔中弥漫。 周时礼:“克两万,想要?我弟前几天带回来的,我那还有几盒,让人给你送过去?” “阿肆回来了?” 傅砚舟问的不诚,又抿了一口,“一盒就行,老爷子年纪大了养生,喝茶,给他尝尝鲜。” 这类茶降三高,提高身体免疫力,适合上了年纪的老爷子喝。 “行。”周时礼笑着摇了摇头,“他脾直,没待够两天,受不了我爸唠叨,跑了。” 傅砚舟哼笑了声,“他倒是一如既往的潇洒。” 周景肆这人,倒是最惹人羡慕的。 裴郁跟许淮臣跟他不太,傅砚舟跟周时礼最,是打小就一块儿活泥巴的那种。 周时礼弯了弯,“你家那没心没肺的堂弟不是也有你护着?一个人淌浑水就够了。” 被忽视的‘鱼’:“……” 他呸了一声,“周时礼,你以为你那个弟弟就是什么好东西吗?” 周时礼温和的眸光一凛,手中的茶杯转了转,烧开的热茶浇到他的手上,低眸,温声问,“是不疼吗?” 与此同时,那人发出一声痛叫。 “怎么?提到你那个宝贝弟弟就不听了?我说的有错吗?” 谁都有不能碰的逆鳞。 周时礼笑了笑,下一瞬,整壶的茶水都落到了他身上。 “看来是不疼。” 保镖从身后狠狠踹了他一脚,“长嘴嫌多余是吧?不搭理你还自己找上存在了,老实点儿!” 那‘鱼’眼底赤红,因疼痛愈发扭曲狰狞,癫狂笑道,“你、你们趁早死心吧,我是不可能出卖那位大人的。” “哦,真的吗?” 傅砚舟撑着下颌,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又耐心地问了一遍。 那‘鱼’抿不语。 “好吧。”傅砚舟有些遗憾的弯了弯,眸光冷淡,语调染上了两分微不可察的翳。 “真的很遗憾呢。” 他面不变的踩上那人无力垂在地上的手,皮鞋辗转碾过,居高临下的垂眸看着他。 “知道动了我的人的下场吗?” “傅砚舟,你动了我,大人不会放过你的。”那人疼的嘴颤抖,咬着牙骂,“你们这些商。” 如果不是他们这群商。 他弟弟现在应该朝气蓬的在大学校园里! 商商,哪个做生意的人不是商? 傅砚舟应下了这个夸奖,“有意思,谢抬举。” 他这两年的脾气着实是好了许多。 那位赠他佛珠的老住持告诫他若想长命,就少动杀念妄念。 他得保护他的幺幺长命百岁,当然想长命。 但这些人千万不该的,就是动到了姜氏头上。如果他没做那个梦,事态是不是就会朝着那个方向发展? 光是想想,心底就戾气横生。 他眼底盈上了深深的鸷,脸上依旧平静地勾着浅薄的笑,“韩晔,把他带到那边。” “是。”嘴硬的‘鱼’如同死狗般被拖着到房间的边角落。 傅砚舟摩挲着佛珠的动作顿住,拂了拂大衣,眸光淡淡扫过这人狈的脸,语调懒洋洋。 “留一口气。” 很快,隐忍的闷哼声响起。 那人忍不住,开始了破口大骂。 “傅砚舟,你以为单凭你们几家,就能跟上面的人抗衡吗?!你们算个,没有靠山你以为你们几个破商人能逍遥到什么时候!”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