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舟闷声,“我想死自己。” 他是真的想死他自己。 那个梦让他偏执,变得不正常,更难以接受有人让他的小姑娘收到伤害,包括他自己。 姜泠哑了几秒,讷讷说,“那我就要守寡了。” “带着你的巨额财产寻找第二,然后用你的钱养别的男人的孩子。” 抱着她的男人周身的温度骤降。 姜泠故作不察,“第二万一没钱没本事,可能也要花你的钱。” “毕竟你也知道,像你这种级别的男人不好找,我还年轻,也不能为你守寡一辈子……” 温度已经下降为负数男人咬牙切齿,“姜幺幺。” “你再多说一个守寡再嫁,我听听?” 姜泠一顿,鼓了鼓脸颊。 “还死自己吗?” 傅砚舟:“……不了。” 算你狠。 姜泠得意,“哼。” “然后呢?” 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问,“我……” 傅砚舟还是很难接受那个废物自己没有帮她的这个事实,即便他可能真的没有看到她。 他捏着手腕上的佛珠,喉结滚动了一下,下心底升腾起对自己的翳,很低地问。 “我没有帮你,然后呢?” “然后我就回家了。” 姜泠说,“这不怪你。我本来还想着再找一找你。” 其实没有,因为那时她陷入了巨大的绝望中,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力再思考这些了。 “但我爸入狱,我妈的身体和神状态都太差了,我不敢离开太久,机票也是提前买好的,我不敢再多耽误了,就先回国了。” 她那天浑浑噩噩的在傅砚舟所在的那栋别墅外的长椅上又坐了很久。 忘记有没有再掉眼泪了。 估计也哭不出来了。 管家看到她了,还给她递了一瓶矿泉水。 “我回去后确实过了一段难的子。”姜泠说着,觉到男人的情绪好像又低落下来了。 她连忙捏了捏他的手指。 被他反握住手,垂眸沉默地把手指钻进了她的指里。 姜泠赶紧放松手指,生怕她合的紧了,他挤不进去,会让他以为她是在抱怨他,抗拒他,让他更加自责了。 万一又想死自己了,这可不好。 他跟她十指相扣,握着她的手。 姜泠仔细看了他一眼,才说,“好一点的是,大概我爸人缘混的真的不错的,虽然没有人来雪中送炭,倒也没人落井下石。” 但姜家是真的倒了。 这辈子活过来理顺了,再想,傅砚舟在那种情况下不知道这事儿也是情有可原的。 姜氏倒台涉及的并不是单纯的破产,而是被官商勾结谋利当垫脚石无辜牵扯了进去。 姜父入狱的罪名也跟这个有关,牵扯到了上面。 因此,消息都是被封锁住的。 国内都悄无声息地,除了商圈内紧紧关注着风向的老总,几乎没什么人知道内幕。 她唯一的闺许薇薇人在国外留学,是犯了错被许父许母强行押上飞机送出去的。 姜泠问过原由,但许薇薇支支吾吾,没说,她便也没再问。 出事后许母求她别让许薇薇知道。 她们都知道薇薇的子,如果让她知道姜家出了事,那么为了姜泠,不论如何都一定会想法子从国外回来。 许家救不了姜家,她不一定做出什么事情来。 姜泠本就没想牵连闺,答应了。 而傅砚舟那时忙于傅老爷子的病情,把国内的公司全权给徐洋打理,国外则是傅二爷的地盘。 姜家于傅家来说,不过是一个有点情的世家。 姜家都没有求上门,且不说好不好帮,能不能帮,傅家自然不会主动去蹚这一趟浑水。 傅家更没有人知道傅砚舟对姜泠惦记在心里的隐秘心思。 提及暗恋,不论是天骄,还是尘埃,都免不了跟“自卑”这个字眼挂钩。 傅砚舟也不是例外。 倘若那时有人向他提起一嘴姜家的事,那么,最终或许也就不会走向那个结局了。 可世事无常,谁又说的准呢。 傅砚舟听着,然后问,“再然后呢?” “啊?”姜泠看着他眨了下眼,“就没有然后了。” 傅砚舟扯了下,“骗我呢。” “没有啊。”姜泠面不改的回。 结果她还没说别的,他就突然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抬起来,凑近。 “……” 姜泠不得不直视他,有些不自然的往后仰了仰,傅砚舟低垂着眼睫,眼底情绪晦涩不明。 姜泠:“真没有了。” “就,就一直想办法打点人见我爸……” 在男人的平静的注视下,她越说声音越小。 傅砚舟低低地笑了一声,“姜幺幺,你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你有一个小习惯。” 他似笑非笑。 “你每次对着我说了谎或者心虚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眨一下眼睛,强装镇定。” 姜泠:“……” “真没有然后了?” “……”他要不点出来还好,这么一点,姜泠好像也发现了。 好想眨眼睛,救命。 她强忍着不眨眼睛,说,“没——”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