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祈宵直白地将自己原本心中所想方法说出来,却脸不红心不跳,因为此时他已经将自己的身份默认为普通玩家“冒险者”。 也许骗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自己也算计进去。 —— “我们这里肯定不比你们来的地方,但是有一点绝对令我们有拿出来介绍的底气。”村长在戴祈宵要求参观村子后,十分热心的带他往村子西边走,边走还边留悬念。 如果不是戴祈宵以玩家的身份知道这个地方不对劲,他都要为村长的说辞而期待。 身后的房屋越来越小,这里的距离远到戴祈宵以为自己要被抛尸。 但是好在也许现在并不是可以攻击玩家的时间,并且自己也没有触动死亡条件,戴祈宵安然无恙被带到目的地点。 眼前的景象是他这一生中未曾见过的壮丽,他不停下脚步,瞪大双眼—— 一棵通天古树矗立在前,向外延伸的分枝上挂了生意盎然的藤蔓,远看又像是垂吊下来的蛇,不过最惊的还是顶部树冠,青的叶子上面开了树繁花,加上隙中有光投,星星点点好像燃起的火焰,风吹过,那些花瓣就如同坠落的雨滴落在脸上。 “怎么样,没骗你吧?”村长笑呵呵的,看着面前这棵参天巨树,瞳孔里有说不出的意味,仿佛这是他的骄傲。 戴祈宵好不容易挪开了眼:“确实,十分惊,有些人一辈子也见不到这样的美景。” “客人,您考虑考虑,要留下来吗?” 村长在此时终于暴出来一点内心的真实想法,而戴祈宵却从中品出了一点更深的东西。 留下来的话,是像薄月那样吗? 他还记得薄月让他告诉司恩宣逃时的绝望神情,她说: “我们那一批一起进来的人只剩我了,一开始这些村民都很热情,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先是我们副领队不见了,他们也跟着着急,说可能是在林子里路了,里面野兽很多,怕出事儿,还特地叫了几人跟我们队友一起进去找,但是最后出来的却只有他们……” 说到这里的时候,薄月脸上原本因为是司恩宣的到来展的一点笑容彻底淡去,接踵而至的是痛苦的回忆,眼泪不停下。 “这时候我们才开始慌了,这是在太诡异了,我们的人一个都没回来……”薄月开始捂着脸哭出声:“但是这时候已经晚了,当我们意识到村民的危险时,人已经没了一大半,数量上已经不占优势,等待我们的就是非人的屠杀。” “男人全部杀死,女人留下来折磨,我们很多女队员不堪受辱自尽了,哪怕有坚持下来的到最后也不是疯了就是病死。” 薄月抱住自己,头发在身体颤动的幅度中落在额前,挡住了大部分的神情。 戴祈宵发现薄月的描述,似乎都对不上自己现在的情况,于是问了一嘴:“你呢?” 看样子应该都不是以上两种,她明明活着,却看起来生不如死。 薄月沉默了很久,就当戴祈宵以为她不会说出口时,她了气似的轻声道:“……赎罪。” 戴祈宵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遮掩之下,薄月略带自嘲地笑了笑:“我活下来,是为了赎罪。” “这座山是我执意要来的。” —— 回到现在,村长具有惑的声音吊着他的心脏,戴祈宵明显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重,却不是因为他本身自愿。 有什么外界因素影响到了他。 村长的话就像是回音一样绕在自己耳边,令他恍惚。 戴祈宵摇了摇脑袋,想将这种异样的觉赶出去。 要留下来吗? 像是催眠一样,村长的声音不绝于耳,正在将将要妥协的时候,戴祈宵面前突然浮现出一张模糊的脸,白侵染整片视野,脑海中不再是npc的惑,随之占据的,是与少年的约定。 那是比外界影响更加具有惑力的条件。 猛地回神,戴祈宵就看见村长那张快和树皮一样的脸近在眼前,出猎人贪婪的表情。 这是不准备藏了啊,想让自己变成故事里消失的第一个人? 做梦去吧。 这么想着,他倒也不着急戳破,反而想将计就计看看npc接下来准备怎么做,于是嘴巴里呢喃:“留下来。” npc一听就知道成了,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立刻指引戴祈宵跟着自己往古树前走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戴祈宵看清了这棵树上更多的细节—— 虬枝跻身于花朵之间,五六个人才能勉强抱住的树干上,生出了一张张怪异的人脸,他们组成了从远处看上去年代久远的树皮。 “那就留在这桃花源吧,沉浸在甘甜的美梦中,不要醒来……” 村长眼期待看着戴祈宵走向那棵树,一步、两步、三步……马上! 戴祈宵停下了。 村长:“?”怎么不继续走了? “这树凑近了看,的确是有完全不一样的风味啊。”他捏着下巴仔细观察古树道,好像真的只是一个带着游玩心态的旅客。 村长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快步走到戴祈宵面前,那清明的眼神哪有一点被惑的样子? “你!” “嗯?怎么了?”戴祈宵还故作关心的样子看村长,别说多纯良了,那双狐狸般的眼睛像勾人的陷阱,你明知道他在耍你,却没有任何能从表面找的出来的问题。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