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不可能是他们排队排到的。 梁庵道这么做,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他家傻姑娘跟傅聿城显然已经是铁板钉钉了,回来一趟抱着手机不撒手,直冲着屏幕傻笑,问就说是在跟周昙聊天。 他不老也不傻,背着章评玉把人喊道一旁审问,哪想梁芙一点没遮掩,承认得干脆利落。 梁芙顺道还给他戴高帽:“爸,您这样开明的人,不会打鸳鸯吧?” 父女俩难得一次推心置腹,梁庵道问她喜傅聿城什么,她掰着手指给他数了一堆,很有些情深种,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意思。 梁庵道愁得慌。 梁芙格他了解,自己亲手养大的一颗炮仗,这种人生大事不遂她的意,今后梁家别想有消停子。 章评玉的格他更了解,当年追她使尽浑身解数,还差一点没成功。 这两个他最的女人,他谁也不敢得罪。 他想着如今借赵卉住院之事,卖傅聿城一个人情,以后是进是退都用得上。 作者有话要说: 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哦~ 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霪土豆痴番茄 13个;之之 2个;小山菜奈 1个; 谢灌溉[营养]的小天使: aki 9瓶;吴晶、九十岁带病辅助、在凉台看风景 1瓶; 非常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章 诉衷肠(02) 梁芙生在八月底,那天不是演出,家里非让她腾出时回崇城一趟。梁芙找团里协调了训练时间,要到一天半的假期。两场聚会连轴转,中午家里组织的,晚上方清渠组织的。 为了配合她的行程,下午方清渠掐着点儿去梁家接人。 梁芙为了赶回家起个大早,中午叫家里亲戚吵得不安宁,一上车便合眼休息。 方清渠往副驾驶座上看一眼,把烟灭了,放音乐的车载广播也给关了。 今崇城落小雨,车在渐黄昏的街道上堵成一片,他嚼一粒口香糖,看梁芙睡得昏沉,希望车疏通得再慢一些。 生派对在方清渠朋友的地方,去的人多,朋友带朋友,比梁芙想象得排场更大。她原本希望今年就过个清清静静的生,但自己忙起来没空组织,所有事情都是方清渠在一手办,不能承了他的情反过来还挑三拣四。 方清渠是这样的人,喜闹不喜静,在他看来,过生就得热闹盛大四方来贺。 梁芙到时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她同人都打过招呼,往楼上去找周昙。 任何场合周昙都能快速融入,亦能身而出。二楼更清净,一间影音室,周昙歪靠在长沙发上,身旁坐着一个五官干净的年轻男人。 那人瞧着面生,梁芙笑问:“新朋友?” 周昙瞥那人一眼,“我的粉丝,来问我要签名的。” 年轻男人神拘谨,看了看周昙,似是不大高兴,但什么也没说,把手里还剩一半的酒杯放下,自行出去了。 周昙笑说:“不给签还发火,脾气大。” 梁芙没觉得情况如周昙所言这样简单,但她人际关系复杂,梁芙想心都不过来。 周昙仰头直起身,捏着梁芙脸颊笑问:“你是不是胖了?” “……” 周昙这专门拱火的病,跟某人还像。 周昙问起“某人”的行踪:“傅聿城没空来吧?” “怎么没空?他一会儿就到。” 周昙瞧她一眼,目光似有深意。 “怎么?” “没什么。”周昙酒杯空了,起身再续——从梁芙的表现看来,傅聿城还没透过手术的事儿。据她所知,这一阵傅聿城应该忙,医院律所两地跑,直至赵卉出了院才稍有消停。 没一会儿,方清渠也上来,三人坐一起闲聊片刻,梁芙手机一响,她看一眼,说:“我下去接人。” 方清渠问:“还有谁要来?” “傅聿城啊。”梁芙捏着手机脚步轻快地走了。 周昙瞧着方清渠脸一变,颇有些看好戏的意思,笑说:“我早说过傅聿城不简单。” 梁芙大半年都不在崇城,方清渠想联系她也只能通过手机,至于她在跟什么人往来,他完全一无所知。他以为开那次聚会之后,梁芙就跟傅聿城断了。 “昙姐有什么内幕消息?”方清渠神冷了几分,再不似接梁芙过来那会儿雀跃。他点支烟,了两口,把手边杯子捞过来抖烟灰。 “没什么内幕消息,你不如等人来了自己判断吧。”周昙抿一口酒,“……干我们这行的,不但要努力,还要主动。我那时是个配角,一场戏出场不到三分钟。我主动争取才有机会做了替补,再从替补做到主演。” 周昙看一眼方清渠,笑说:“没有上场的意愿,当然就只能把板凳坐穿,是吧方警官?” 聚会地点倒不怎样难找,只是下了车之后还得步行一阵。 傅聿城下班直接过来,还穿着正装,他走到建筑门口,把被雨水浸的外套了搭在手臂间。 他不喜这样的场合,但少不了要跟梁芙这一帮子朋友打道,虽然在他看来,那些人里除了方清渠和周昙,未见得有几个跟梁芙是真朋友。 电话里梁芙说马上下来,他择个雨丝飘不到的地方等,低头拿手拢着火,点燃一支烟。 赵卉出院之后,他委托了石阿姨帮忙烧饭,照着市面上月嫂的价格给,还另外多了几张做人情。问周昙借的那二十万,扣除手术和住院的费用,预留了后续化疗所需之后,不剩下什么。好在等到十月,院里就会发学业奖学金…… 这一阵上班,工作之外就是盘算着用钱的事,直到此时此刻,等待着梁芙下楼的这一点时间,他才有空去想一想风花雪月。 梁芙脚步放得轻,在楼梯里就瞧见了站在檐下的那道身影。她踮着脚悄无声息地靠近,雨声潇潇,他仿佛一无所觉。 她踮脚伸手要去蒙他的眼睛,他却倏然转身,抓着她手臂往后一推。她后背抵上石墙,他拿烟的手撑在墙壁上,把人圈在臂间,低头便吻。 梁芙踮着脚尖去勾他后颈,碰到他还被雨浸的发丝。他身体过来,将她抱紧。 他挡住了门廊昏黄的灯光,这一个吻里有雨水的气息。 雨敲着门前石阶,一声一声。 梁芙退开去,望着他,未语先笑。舟车劳顿的辛苦,看见他就不觉得了。 “路上堵车,以为你会晚到。” “可能红灯很配合,知道我迫不及待想见你。” 他难得把话说得这样缱绻,梁芙笑一声,伸手问:“礼物呢?” “没买。” “不信你。” 傅聿城抬起搭着西装外套的那只手,示意她自己去拿。 外套给雨浸得发,她摸到第二个口袋,从里面摸出一只小小的木盒子。黑木头,拿在手里沉甸甸,一股清香。 “能打开?” “开吧。” 她少有这样如此期待一份礼物时刻,拿着那盒子摩挲片刻才去打开。木盒里再装有一个黑绒布袋,她手指摸出那是条手链。 红玛瑙石,打磨成小颗浑圆的珠子,配一个鱼骨样的银饰。 她立马往手腕上一套,肌肤生凉,映着灯光去看,玛瑙石透着莹润的橙红光泽。 过年去庙里上香让人挤掉了一串手链,后来一直没提起兴致再去挑选,原来空着手腕,是在等这一天。 “东西不贵,喜就戴,不喜……” “喜喜喜!”梁芙连连点头,生怕他还给她收回去。旁人捧上天上月亮也不见得多瞧一眼的梁小姐,却稀奇这样一条不过几百块的链子。 傅聿城捉着她手臂瞧一眼,那晚在北京酒店里,他像是唐突宝姐姐的登徒子,如今幻想得证,她戴红珠链是真好看。 梁芙今穿红裙,人比花娇,石榴红,似复古画报女郎。他定眼瞧着,非得再讨了一个吻,这才放手。 梁芙牵着傅聿城进门,一点没避讳。及至两人上了二楼,方清渠听见脚步声转头,原还想如周昙所言“判断”两人进展如何,一抬眼却正正好瞧见两只牵在一起的手。 还需判断什么,不言自明。 傅聿城同周昙和方清渠打声招呼,方清渠没应,径直起身,擦着他肩膀下楼去了。 梁芙嘀咕:“他发什么神经。” 周昙笑盈盈应了傅聿城的招呼,让两人过来坐,她亲自倒酒。 方清渠心中郁闷,下楼想找点事情排遣。音乐嘈杂,邀请来的朋友各玩各的,他头回觉得的外人的喧笑如此碍眼。 逛一圈,什么也不想做,开了门往后面庭院去,找个安静地方烟。 屋内笑语声,他站在廊下黑暗里,心里没滋没味。 为什么没意愿主动上场呢?因为他从没当拿自己当替补,他一直认为自己只是不出手,但出手必是首发。 和梁芙的情谊,算到今天,打算二十三年,哪怕六年前闹过那样一出,他也不觉得自己会输。 对面玻璃门打开,一男两女走了出来。他们似乎是喝高了出来透气,那男的一手搂一个女的,低声说些不入的话,三人咯咯笑,持续好一阵。 片刻,那男的把人推开点烟,三人靠着玻璃门,说起今天寿星的八卦。 “……我听说她男朋友是她爸学生,有人打听过,单亲家庭,家庭条件听说不怎么样。” “她图什么?像她这样的一般找男朋友不都非富即贵吗?” “富好说,贵?也要‘贵’能瞧得起梁家。光有钱没用,章评玉一年纳那么多税,上面那些人带她玩吗?” “……她的喜好还专一,十七岁找的那个是这样,现在找一个也是这样。” “可能就喜凤求凰这一出。” “卓文君没见有好下场啊……” 方清渠丢了烟,大步走去,一点没犹豫,也没想过现如今自己这身份打人合不合适。 那俩女的被吓得尖叫连连,一边往屋里蹿一边高喊“救命”。方清渠反锁着那男的的手臂,按着人后脑勺将额头往门框上撞:“谁他妈带你来的!” 男人呜呜报了个名字,某富二代,说自己是他的助理。那富二代确实是方清渠请来的,也称得上是梁芙的朋友。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