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楚熙问他的时候都没这句来得扎心。 他能接受祝渂有了喜的人,但不能接受他忘了自己。 “还记得进组前,你怎么跟我说的吗。”祝渂语气缓慢,像在陈述某件跟他无关的事,平静道:你说,你会帮我的。你就是这么帮我的?带我一起,然后看着我一个人入戏,一个人沉沦?” “好笑吗,迟意。” 像是自嘲,祝渂很轻地笑了一下:“你真是个好老师。” 迟意艰难地扯了扯嘴角,他想逃离这里。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功亏一篑。 “最后一个问题。”祝渂低声道,“如果我现在追你,你会给我这个机会吗。” 音乐炸裂,明明身处热闹中心,却又像是只身来到了荒漠。 迟意闭了闭眼,哑声开口:“不……” “你先别说。”祝渂再次打断他,站起身来,“还有半月的戏呢,等拍完了再告诉我也不迟。” “迟意,我是不会放手的。” *** 最后白霖几个人都喝高了,越是到酒店,离别的意味越浓。 几个大小子互相抱着哭了好半晌,出租车师傅把人放到门酒店门口,片刻都不停留,一溜烟开走了。 楚熙捂了捂是酒气的皮夹克,一头白被他抓得糟糟的。 “行了别闹了,这是扰民,都凌晨了,赶紧回屋洗洗睡吧。” 白霖不顾陆淮的阻止死死搂着梁声不放,大高个子把一米七八的梁声得死死的,“声啊,明天就要分别了,你可千万不要忘了我啊,等我考完试就来找你玩。” 梁声艰难地撑着:“好。” “迟意,你先跟他们上去,我烟。” 楚熙烟不多,迟意以为他是瘾犯了,便提议道:“要不我等你?” “别,你过去看着点那群小子,别惹出什么事儿来。” 这几位大学生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不像是能自理的样子,光梁声和陆淮肯定不行。 “那我先跟他们上去。你完赶紧上来,小心点别被拍。” “知道,被拍了又怎样,哥又不靠这吃饭。” 迟意啧一声,临走前,不经意往路边上一瞥。 即使对方收得很快,但他依旧看到了那一点星火。 楚熙往马路牙子一靠,“兄弟借烟,再借个火。” 祝渂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从兜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一齐扔过去:“你看起来不像是随身不带烟的样子。” 楚熙从容从里头出一,点燃,顺着他的话道:“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会烟的样子。” “看到车里有,就顺手拿了。” 祝渂静静地靠在栏杆上,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指尖烟雾缭绕,很快被风吹散。 过了片刻,他将烟头摁灭,丢进了垃圾桶里。 “不了?” 这才了几口。 “本来就是做给人看的。”祝渂拍了拍手,似乎想拍掉上面的烟味。 楚熙说:“你倒是不见外。” 什么都说。 祝渂敷衍一笑,没答话。 他就是故意给迟意看的,现在人都走了,干嘛还有受这罪。 或许是太冷了,楚熙了两口也将烟熄灭丢掉,“怎么样今晚?” “不怎么样。”祝渂想起迟意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就心累。 楚熙听他说完,丝毫不意外。 “正常的,他就是这样的人。” “其实以前上学的时候,还有个人跟我们玩的好,那个人也是个gay。” 他是知道迟意取向的。 大概是初中的时候,楚熙求着家里人让他们把自己跟迟意安排到一个班里,两人的关系也是那个时候开始升温。后来有一天新转来一个男同学,那人怕生,转来快一个学期了都没怎么跟班里人说过话。 有一次被迟意撞见他被班里同学欺负,替他出了头,从此,那个男生便一直跟他们一起玩。 后来上了高中,远离了原来的班级,大家或多或少都有点期待,也有点叛逆。 “高二的时候,那个男生跟迟意表了白,说喜他,结果你猜迟意什么反应?” 楚熙想着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件事后的震撼:“迟意不仅当场拒绝了他,甚至连联系方式都拉黑了,之后再见面,就跟陌生人似的。” 大家都认为迟意对那个男生还是有情的,虽然被拒绝了,但至少还能做朋友,楚熙也是这么认为的,谁知道迟意真就做得这么绝,一点余地都不留。 “吓得我连夜跑去他宿舍自证清白,我说我楚熙大直男一个,这辈子都不可能喜男人……” “也就是那会儿,他告诉了我一些事,一些……他家里的事。” 其实在一起时间长了,不用他说楚熙都或多或少能察觉一些,只是不问。而当时迟意能够主动提起,说明自己在他心里还是有点分量的。 而且很重要的一点是,他在逐渐放下了。 迟意有焦虑症他是知道的,但他从来不知道迟意是怎么治疗的,不管是医生辅助治疗还是自愈,总之,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再没见过迟意发病的样子。 直到上次那通电话。 “这些事,有机会的话,你以后也会知道的。”楚熙了鼻子,说:“我能看得出来,在他心中,你是不一样的。”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