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他听见了。 迟意在回答他,说,想有个家。 心脏像被密密麻麻的刺扎透,祝渂逐渐出了神,沉默地搂着人过完后半夜。 凌晨六点多的时候,祝渂起身到台,给林澎打了个电话。 大概七点,林澎让吴主任在群里发通知,全剧组再放假两天,后天开工。 群里一大堆人回复收到。 祝渂盯着手机里的消息,从迟意的行李箱里挑了件oversize的短袖和子套上。昨晚他穿来的那身已经不能再穿了,现在还扔在浴室的角落。 祝渂捡起来直接丢到了垃圾桶。 他拿了纸巾和帕子,简单地将屋里的藉收拾了一遍,看了眼上睡得正香的人,关上门离开了。 * 迟意是被醒的。 全身上下快要散架似的疼,糊糊睁开眼,看到祝渂坐在边,捉着他的手在玩。 “醒了?”祝渂抓住他动的手指,“别动。” 迟意发懵:“你在干什么。” “觉不出来吗。”祝渂说,“我在给你剪指甲 ,你昨天抓得我好疼,背都是伤口,要看看吗。” “……”迟意有点不好意思,轻声嘀咕:“还不是你太用力了。” 不这么用力的话,他怎么会疼得抓人。 他是能忍疼没错,但不代表不会找机会发。 祝渂捏着他的手指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迟意管他是真没听清还是假没听清。 过了一会儿,他觉到那人哪里是在剪指甲,分明就是在玩他手指:“不剪就起开。” “我就是看看。” “看什么看,我指甲不长。” 迟意的指甲确实不长,每周都会打理一次,昨天可能刚好撞上了,长出来一点,还没来得及修理。 不过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他指甲长得慢,剪不剪都那么长。 实在是不知道这男人在剪什么东西。 不过昨晚有次,他好像确实瞥见过他后背鲜红的抓痕。迟意犹豫了下,掀开被子看自己身上。 天呐。 小丁和沫沫还邀请他拍完戏去海边玩呢。 玩个,衣服都不能了。 迟意干脆闭上眼睛装死,直装死到瞌睡彻底醒转,见祝渂还在屋里坐着。 “你怎么还在这儿,现在什么时候了。” “七点半。” 迟意点了点头,还好,不是很晚,起收拾一下还来得及。 见他这副模样,祝渂就猜他误会了:“想什么呢,是18号早上七点半。” 迟意噌地一下从上坐起来,身下的酸痛使这一嗓子喊得声音都劈了:“什么?!” 他们是16号到的三亚,现在是18号。 也就是说他睡了一天?! 迟意光着膀子发懵。 “别怕,我已经提前跟林老请完假了,这两天都放假,明天才正式开拍。” “吓死我了。”迟意一眼睨过去,刚起,没什么威慑力:“干嘛不早说,你用什么理由请的假?” “我跟他说我生病了,水土不服,需要休息。” 迟意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就请到了?” 林澎的假有多难请,他是知道的。 “我给咱剧组投资了,不批也得批。”他先是给林澎道了歉,然后又去找余声说明了情况。 迟意那样子,本不像是第二天能起得来的。 “……?” 迟意:“所以你现在算是?” 祝渂想了想:“半个投资人?” 整个剧组就俩投资了,他和余声各占一半。 迟意:“……” 钞能力真厉害。 “你助理那边,我让我助理去涉了。这备用房卡,就是从他们那儿拿过来的。他们现在在外面玩,一时半会儿不会过来吵你。”祝渂亮了亮手中的房卡,“现在你醒了,我也不好再拿着。” 他把房卡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现在好点了吗,能不能起?” 这个点酒店刚开始供餐,要是迟意不想吃,他可以叫人送过来。 迟意目光落在那张卡上,连要说什么都忘了。 忽然觉得有点冷,他扯过被子盖上:“能起来,我没那么虚弱。” 不虚弱的话,那怎么会躺这么久? 祝渂没反驳,站起身来:“那你收拾一下吧,要我一起的话就叫我。噢对了,那天回房我没衣服穿,就在你行李箱里随便找了套。” “不嫌弃的话,我洗了给你送过来?” 迟意说:“你留着穿吧。” 祝渂:“我穿不合身。” 不合身你还穿? 或许是起气卷土重来,迟意不耐烦了:“那就扔了。” 祝渂顿住,回头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一个,祝渂应该打扫过,那夜愉的痕迹不再,就像从没发生过。 唯有身体的痕迹与觉记得。 迟意烦躁地了一把头发,自嘲地笑了一下。 在生气些什么呢,现在这个局面,不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吗。 ** 19号早晨,电影重新开机。 重新开机的那一天,林澎就宣布了祝渂投资这件事情。虽然大家不懂戏都快拍完了,怎么会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投资,但一听说每天只安排三个工时,立刻动地原地直蹦。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