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沈然想象若是大舅,别说等二十分钟了,没有早到五分钟就是对方极不重视的体现,怕能当场甩手离去。 “没事,反正今天也是周末。也差不多到饭点,中午一起吃个饭?我让秋姨在纳曼订了位置。” 纳曼是文锦湾一家出名的米其林一星餐厅,主打东洋风。 “这…” “今天恐怕不行,”阿ken直接拒绝,“中午我得跟孩子们吃饭。” 一瞬间沈姝君的脸僵住了,她嘴巴微张,想说些什么,她自以为不着痕迹地看看司沈然的表情,没想到司沈然依旧淡定。 她扭头看了看前台,果断选择了可却有用的逃避,“我去看看有什么甜点,你们先聊吧。”说着起身去了前台。 “我跟前不而散,孩子抚养权归她,我只有周六能见到他们。” 倒是没曾想他一上来就是摊牌,也省得司沈然旁敲侧击。 只是不知沈姝君的父亲要是知道这个情况,会是什么反应,说不定得上速效救心丸了。 司沈然直接问道,“恕我失礼,你之前结过婚?” “我今年都40了,结过婚有孩子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阿ken不甚在意地说,“和姝君在一起之前,我跟她强调过很多次。” 几前沈姝君就同司沈然说过,一开始便是沈姝君对他一见钟情,倒追了大半年才在一起。 “倒也不奇怪,”司沈然又问,“冒昧问一下,为什么离婚呢?” “因为我。”阿ken无奈地说,“前不支持我做乐队,她觉得不是份正经职业。我那时收入很低,有时连续几个月都没有工作,本养不起她和孩子,整个家都靠她工作的收入来支撑,她连产假都没能正常休完。” 阿ken低下头,“确实是我的问题,她是学心理学的,跟我讲一个叫马什么的人提出的理论,说我连基本的生活都不能保证,凭什么去追求虚无缥缈的梦想,可惜我那时听不进去。我的脑子里只有乐队,所以最后她跟我掰了。” 司沈然点点头,“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 “大概就是那个吧,”阿ken苦笑,“那时家里都入不敷出了,也没有固定的live演出地点,辗转到处演出,经常说取消就取消,相当狈,只是我一直不肯认命。” “马斯洛晚年也承认,他自己的理论其实并不能阐释所有人的行为,比如说殉道者和英雄。” 阿ken摇摇头,“我没那么高贵,现实里太多琐碎的事情,而我只是想找个能令自己开心的地方躲进去。” “那确实跟姝君姐在一块儿,不用担心现实的问题。” “沈然!”沈姝君回来,正好听见司沈然这句,有些气愤,“你怎能这么说话?” 阿ken伸手拍拍她的背,安抚她说,“他也没说错。” 紧接着他又向司沈然解释说,“我现在的情况好很多了,乐队这两年有了些人气,唱片销量很好,也在全国开了巡展,可以保证姝君生活质量不会下降。” “沈然也不能这么说话,我都跟你们说过,艺术的事情,不能单纯地用金钱来衡量,也是。” “姝君,家人担心是很正常的。” 司沈然摆摆手,坦然说道,“你们误会了,我是按舅舅的标准在评价。这不是你的要求么?” 听他这么一说,原本气愤的沈姝君垮了脸,转而发愁,她把托盘放在矮几上,坐下来,忧愁地说,“怎么办呀。” 阿ken低声安道,“你之前不是说,沈然的父母在一起时,你爸爸也反对得很厉害么?” 一听这话,沈姝君更愁了,哀声叹气,儿不想接他的话茬,托腮苦恼地看着面前的咖啡和甜点。 司沈然眨眨眼,委婉地说,“情况不大一样,不具备横向比较的条件。” “是吗,”阿ken像是不太在意,他的目光越过商场中空的区域,落到对面,轻轻地叹了口气。 忽地他看见了什么,不太确定地多看几眼,“诶…” “怎么了?”沈姝君歪过脑袋,顺着他的目光落到对面的西装店,“看见什么人了吗?” 阿ken眯着眼,像是有些疑惑地说,“好像看见lim的弟弟了。” 沈姝君诧异地问:“lim还有弟弟?” “嗯,他有一对双胞胎弟弟,” 沈姝君脸转为晴,:“这人有点眼啊…” 司沈然跟着也转过头去,一眼就望见了陆小燙淉屿。 第32章 “相亲饭” 陆小屿走后,司沈然跟陈愿聊了许久。 他说了陆小屿酒后告白的事,又说他酒醒后什么也不记得。 陈愿看他微信发来的内容,字里行间里几分纠结。 陈愿问他:那你开口问了吗? 司沈然说没有,因为他也不清楚该说些什么,或说他该做些什么。为避免尴尬,索假装无事发生。只是他头一回觉得有什么要从脑海里呼之出,然而一闪而过的念头模糊且朦胧,找寻不到确切的答案。 陈愿回了一个笑脸,看久了像是在嘲讽他。 半晌发来一句:那你想怎么做呢? 司沈然回复:不知道。 陈愿:那换个思路,跟你告白的人那么多,你这次为什么会在意? 司沈然仔细想了很久,回道:不一样,这次很特殊。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