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虽然一进来就先数落了两句阿娆,却分明是一种保护的姿态。 宁嫔也不以为意,微笑道:“本的风筝不慎落到了东,本来寻时,见到柔选侍就随便聊两句。” “时候不早了,本也该回去了。”宁嫔没有久留意思,反而对阿娆笑了笑,道:“本和柔选侍甚是投缘,若是得了闲,不妨去本那儿坐坐。” 阿娆懵了,脸茫然。 姜妙面上的笑容不改,替阿娆应下了。 等送走了她,阿娆一头雾水的把今所有事如数告诉了太子妃。 姜妙听罢,先是叹了口气,沉默了半晌,才道:“她应该没有恶意,说起来她是个命苦的人。” 见阿娆云山雾罩的模样,姜妙面上出一丝追忆的神,拉着她在软榻上坐下,大略的跟阿娆讲了宁嫔的身世。 宁嫔出身清平伯府,只是伯府已经落魄,她娘虽是清平伯嫡,却是子怯懦,又迟迟未曾有孕。等到家里庶子庶女已经生了好几个,才生下了宁嫔。 自从生下她后,她娘的身子一直不好,清平伯又要把外室接进来——听说是个青楼女子,气得她娘一病不起,很快便撒手人寰。 她娘才死没几,清平伯便把外室接进了门。很长一段时间,伯府空着嫡之位,伯爷专宠着这个妾室。她作为嫡女,去也被冷落,子过得不好,还险些被算计失了清白。 “有一回我们去成国公府赴宴,遇上了一件事。”姜妙回忆道:“具体怎样我不大清楚,回来听我舅舅和哥哥讲,说她显然是被人设计,衣衫不整的倒在莲花池边,那里是通往招待男宾听戏园子的必经之处。” 显然是想让她跟哪一位公子有染,趁着人多宣扬出去。宁嫔的名声就完了,运气好的话还能把她嫁出去。 据他们分析,多半是清平伯那位妾室的安排。 幸而被陈清随、姜知越先发现了,叫来了成国公府的人,妥善的安置了宁嫔。 “后来她回家后如何我便不知道了,后来听说她被选入中。”姜妙道:“仿佛是她长笛吹得好,引了皇上,很快就封了贵人。” 陈清随、姜知越皆是站在东这边,宁嫔却入成了皇上的人。即便有那一段前情,姜妙也从未和宁嫔走动过。 “娘娘,宁嫔会不会投靠了王皇后或是安贵妃?”阿娆猜测道:“是她们派她来试探的?” 宁嫔不可能无缘无故来东,只是阿娆一时也想不出她的用意。 姜妙微微颔首,宁嫔的娘家自是使不上力的,宁嫔能得宠全是靠自己。明知道皇上和太子的关系,她又怀着皇嗣,没道理来讨好东。 “且看着就是了。”姜妙对阿娆道:“若是她真的让人请你过去,你也不必理会,有我在呢。” 阿娆点了点头。 “你好好在东养胎,旁的事不必放在心上。”姜妙怕阿娆思虑重,又安道:“她自己也有了身孕,在她生产前肯定也不会有大动作。” 若说宁嫔的来意是太子妃,也不必非得到东中才能见面。往在宴席上、皇后中遇到的时候也多,她的来意只怕是自己——阿娆心中的疑惑没有半分减少。 且宁嫔似乎对自己腹中的孩子很兴趣,应该也是善意的? 就是这样,阿娆才更加糊涂了。 眼下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 “殿下,您说宁嫔是何用意?妾身跟她素不相识,她倒来套近乎。照理说,她该和太子妃走动才是。” 夜里就寝时,阿娆靠在太子怀中,把今的事大略讲了一回。 周承庭替阿娆了,手掌轻轻的覆在阿娆高高隆起的大肚子上。孩子这儿安静下来,乖乖的没有闹,是阿娆难得轻松的时候。他听罢,才轻笑道:“你听阿妙说了那件事罢,你可别会错意,宁嫔可不是什么柔弱的人。” 阿娆疑惑的睁大了眼睛,忙追问起来。 “宁嫔入时便封了贵人,那时她被同时入的人嫉妒,便设计让她未能承宠。”周承庭在阿娆耳边轻声道:“后来不如她的人都得了宠,便万分瞧不起她,还撺掇着当时的一主位丽妃,打她、作她。” “仿佛是一次丽妃在自己中办的宴席,竟让她如同伶人一般在旁边吹笛子,连坐下的资格都没有,甚至位份不如她的人,也能点曲子。” “那次也是宁嫔命运的转着,刚巧皇上路过听到了她吹笛子,觉得甚是喜。当晚便召她侍寝,从此便得宠。” 周承庭话音未落,阿娆便听明白了。 “殿下,您是说这位宁嫔娘娘忍辱负重,故意安排了这一场表演,让皇上注意到她、怜惜她?”阿娆试探着问道。 她当时被人打,自是没机会出现在皇上面前,只得辗转找机会。 “阿娆真聪明。”周承庭讶然,他并未点破,阿娆便立刻猜到了点子上。 争宠什么的,她在王府时便见多了。 “那是自然。”阿娆费劲儿的转过身,跟太子殿下面对面的道:“要不殿下以为妾身为何在您这儿得宠呢,都是妾身自己的努力呀!” 周承庭挑眉。 “只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阿娆俏皮的眨了眨眼,放下“豪言壮语”道:“哪怕您一院子莺莺燕燕,妾身也能成为您的宠妾。” 听她越说越乎,周承庭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她的鼻尖儿,“净是胡说八道。” 阿娆却是自信,“您别不信呀,兴许妾身比宁嫔做的还要好呢。” “那好,如果孤对你答不理,你要怎么让孤宠着你?”周承庭见她兴致,不忍扫了她的兴,逗她道:“说来让孤听听。” 阿娆角微翘,反问道:“就像是您开始对妾身那样么?” 这小坏蛋,又跟他翻旧账。周承庭咬牙切齿,阿娆却了肚子,示意太子殿下不能收拾她。不过她见好就收,笑眯眯的道:“容易呀,您不理妾身的话,妾身就——” 阿娆的肚子已经能成为两人亲近的阻碍,故此阿娆费劲儿的往上挪了挪身子,支起胳膊侧对着太子,吐气如兰。“妾身就-您呀。” 帐子外头有灯柔和的光芒隐隐透了进来,照着阿娆妩媚的眉眼,眼波转间,端得是夺人心魄的绝。她的亵衣被扯下来大半,圆润的肩膀在外,巧的锁骨中仿佛能装下甘甜的酒。 让人一眼便醉了。 她柔柔一笑,比娇花更惹人怜惜。 “您觉得,妾身够不够资格?”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终于早了一丢丢,争取早点调整过来。 第92章 如果只看这张脸, 自然是各种传奇本子中的会化作绝美人的怪一般, 让人心甘情愿的献上一切。丝质的亵衣半褪,柔软丝滑的料子起不到什么遮蔽的作用,半搭在细腻如凝脂的肌肤上,相得益彰。 周承庭的眸蓦地变深, 目光渐渐往下移去。阿娆酥半袒,大片旎的光暴无遗。 不得不说,只要阿娆愿意, 她还真有能-的条件。 已经大半年没碰过阿娆太子殿下, 不由喉头发紧。他清了清嗓子, 透出几分不易觉察的沙哑。“什么够不够,虽是屋里暖和, 也别着凉了。” 说着,周承庭帮阿娆把寝衣穿好,还体贴的系上了衣带。 “殿下?”阿娆不由有些挫败, 她都豁出去了, 太子殿下竟还能清心寡的忍住? 顶着沉甸甸的肚子,阻碍了阿娆想要把自己到太子身上的想法。阿娆纤细的手指看似无力揪住自己的领口, 她微微歪着头, 睁大了一双漉漉的眼睛,如同幼兽般懵懂无辜。“殿下, 是妾身哪里做的不好么?” 就算太子殿下不吃她妩媚勾人的那一套,天真柔弱、楚楚可怜的模样,总该让太子殿下行动了罢? 说着, 阿娆抬起小腿,往太子的身上蹭。 “阿娆。”任凭他意志再坚定,可身边放着这样一个美人儿,不仅用尽手段试图引-他,更是他情之所钟的人,若说没反应不心动是假的。“你乖乖的,别恼了。” 太子殿下也不是什么清心寡的人,可是——周承庭的目光落在阿娆高高隆起的肚子上,只得安自己不过再忍两个月。 “莫非殿下有了别人,就不理妾身了么?”阿娆“泫然泣”的看着他,她入戏很深,长长的睫上还沾着一滴晶莹的泪珠。 周承庭哭笑不得的把她的手指从领口松开,无奈的叹道:“小没良心的,谁每睡在孤身边,你不知道么?” “倒也是哦。”阿娆小小的应了一声,终于不再闹腾。 太子殿下除了少数几因为公务忙留在清泰殿,其余时候全都在宜芝院。阿娆也隐晦的提过是不是另外找个人服侍太子,这也该是惯例,却被太子拒绝了。 “快睡罢。”周承庭见阿娆好歹偃旗息鼓,好声好气的哄道:“你再不睡,孩子该闹你了。” 阿娆默默的埋头太子怀中,闻言又忽然抬起头来,红透了耳垂,小声道:“殿下,要不、要不妾身用手帮您?” 说着,阿娆面上几乎烧了起来,把心一横,就要把手伸过去,却被太子捉住了手。 “不必了。”周承庭知道阿娆害羞,不想为难她。在她耳边低声道:“不过就是两三个月的功夫,孤还忍得了。” 阿娆听罢,越发脸红得几乎滴出血来。周承庭见状微微一笑,语气暧昧:“等到那时,孤就等你哭着向孤求饶。” 过了好一会儿,阿娆觉面上的热度退了些,忽然又有点生气。她都那样了,太子竟还不为所动。 “您别后悔。”阿娆从他怀中挣扎着仰起头,神中带了几分傲据,道:“到时候您且看着罢。” 且看着到底是谁更想哭。 “反正妾身已经想好了,孩子要抱到太子妃那儿抚养。”阿娆特意强调道:“您不许阻拦。” 周承庭笑着点点头,他实在想不出阿娆为何要用这件事“威胁”他。他还真不怕,孩子不在身边,他想要跟“美人儿”一亲芳泽,岂不是更方便? “您答应了哦,别反悔。”阿娆笑眯眯的又强调了一次。 周承庭不解阿娆的用意,又确认了一回。 “那就好。”阿娆放下心来,也不闹了,乖乖的躺在了太子怀中。 这下子头雾水的倒成了太子,他狐疑的看了一眼阿娆。见阿娆脸的乖巧,却觉她像是装了肚子坏水的小狐狸。 只是时辰已晚,他不好再问。只得暂且放过了阿娆,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阿娆倒是很快闭上眼睛,呼变得平稳舒缓,周承庭缓缓睁开了眼,凝视着她的睡颜。 她哪里还用的着-惑,早就让他情动意动,可他舍不得她受一点儿委屈和伤害。这些子他都是自己起身去解决,回来时遇上阿娆小腿筋,还能替她一。 遇到她之前,他从未有过如此柔软的心绪。在遇到她之后,他总是忍不住心软。 很快,就要他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他们也是一个完整的家了。 周承庭角忍不住翘起,他轻手轻脚的松开了阿娆,正准备起身时,殊不知背对着他的阿娆,蓦地睁开了眼睛。 这不是第一次了。 阿娆原本都装作不知道,这一回却是拉住了太子的衣袖。 周承庭愣了一下,见阿娆睁开毫无睡意的眼,头一次在阿娆面前觉到手足无措,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 *** 重华。 宁嫔回后换了衣裳就靠在了大枕上,屏退了服侍的女,只留了在伯府时就陪在身边的心腹女丹桂。 “娘娘,您也不必心急。”丹桂跪坐在一旁,拿着美人锤替宁嫔轻轻敲着腿,轻声道:“这几年您都忍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