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想彰显自己的威严不成? 谢元姝看着母亲眼中的怒火,缓声道:“赵保从一个小小的内监,能够成为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可见是有眼力劲儿的。若没有皇上授意,他何以有这样的胆子。” “不过母亲您放心,皇上虽说有些时候有些暴、,可也因为猜忌心重,从不让这些阉人手朝政,也不过是让他们经手这些肮脏事儿罢了。多一桩不多,少一桩也不少。” “不过是无之人,母亲没的为了这个动怒。” 听了女儿的话,凤大长公主心中更是慨。 是啊,比起这些阉人,皇上心中忌惮的是外戚专、权,忌惮的是东的野心。 “皇上今个儿这样雷霆之怒,徐次辅全身而退,怕是难了。” 谢元姝也猜不准下一步皇上会怎么做。 这太子大婚在即,徐次辅又当过太子太师,皇上即便真的怪罪他,难道真的连一丝活路都不留吗? 这若如此,东地位不稳啊。 郑皇后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 坤宁 谢元姝没有想错,郑皇后可不就是进退两难了。 那孔朝再是有错,皇上竟然让人在道上把他生生打死,这,这除了威慑朝臣,也是在做给她看啊。 “娘娘,您这时候,万不可再手这些事儿了。您便把心放在后。昨个儿皇赏赐了惠安公主,还和公主一同用晚膳。您不如顺着皇上的心思,也给惠安公主些体面。如此,一来是显得您宽厚,二来,皇上也知道,您是在和他示弱。” 郑皇后脑子里成了一团。 昨个儿又因为惠安公主往东暖阁用膳的事情,一宿都没睡好。 她不会愚蠢到以为皇上是故意抬举惠安公主这区区一个庶出的公主,皇上这是在抬举穆氏呢。 想到这,她就头痛的厉害。 恨不得掐死那穆氏。 知道娘娘心里过不了这个坎儿,赖嬷嬷又缓声劝着道:“娘娘,这小不忍则大谋,这次徐次辅的事情,更是非同小可。若您的示弱,能够让皇上消了些怒火,徐次辅即便是被治罪,也不至于落得孔大人那样的境地。这样不管是您,还是东,多少是面子上能好看些。否则,等到殿下大婚,瞧着是喜事,可不定暗中多少人看您的笑话呢。” 郑皇后一把摔了桌上的杯子,气呼呼道:“皇上雷霆之怒,本都没有来得及暗中调查,那国、将不、国的折子,当真是他写的,还是有人故意构、陷本。” 这怎么想,郑皇后都觉得这事儿蹊跷的很。 可再怎么怀疑,如今也都迟了。孔朝已经死了,除非死人能够说话,否则,她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这到底是谁要害本?到底是谁?” 郑皇后的怒火还未发完,就听门口一声低斥:“自个儿惹出来的祸事,又能怨得了谁?!” 来人不是郭太后,又是谁。 这两的事情,让郭太后哪里能再坐得住。 既然郑皇后躲着她,那她便屈尊往她的坤宁来。 她断然不能让她再错下去了。 “姨母,您怎么来了?” 这一声姨母,想来郑皇后是真的委屈了。 郭太后由景嬷嬷搀扶着,缓缓坐下来。 看着郑皇后脸的委屈,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看看你,哪里还像是中皇后!” 郑皇后看着郭太后脸上的怒火,知道姨母这是真的动怒了,心中更是一阵委屈袭来。 “姨母,皇上如今都想到抬举陵侯府了,这若不是因为那……” 话还未说完,就见郭太后拿了手中的茶杯朝她甩过去。 郑皇后入主中这么些年,便是潜邸那会儿,郭太后也从未这样给她没脸过。 一时间,郑皇后难堪的愣在了那里。 第108章 讨教 “后不得干政,哀家和你说过多少回了。可你倒好,竟然想了夺情起复这样的招数,哀家看你是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后,太过自以为是了。上回的孙家之事,你也瞧见皇上的态度了,皇上最忌惮的就是朝臣们结、、营、私,而你,非但不收敛,这次还把手伸到内阁。你想做什么?是觉得这皇后的位子,坐太久了吗?” 郭太后确实是气着了。当年,她因为膝下没有子嗣,皇上虽养在她膝下多年,可到底她只是皇上的嫡母。左思右想,她便把郑氏指给当时还是太子的朱陵,她也不是没有想过,郭家的姑娘也未尝不可。可又怕惹了先帝爷的猜忌,所以才选了郑氏。 当时她确实不觉得做错了什么,可过了这些年,她不得不承认,这招棋,许一开始就错了。 她若没有这样的心思,那郑氏也不至于得穆氏避居长,也不会让皇上耿耿于怀这么些年。更不会有太子,皇上年老了,东一不小心就会招致皇上的猜忌,更不要说,皇后还这样整了一出又一出。 若当时她没有这么做,那郭家也不至于被动牵扯进这皇、权的漩涡中,而她,也只需在她的慈宁养花草,也没的这么多的烦心事。 皇上最重孝道,也会因为她的识趣,她的闲事莫理,心中念着她的好。 可现在皇上突然给惠安公主指婚,又开了库房,水般的赏赐送到长。皇上虽嘴上不说,可她如何能不知道,皇上这是有了悔意啊。 而她,皇上不会质问到她头上,可难保心里,不生了嫌隙。 “姨母,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不是也没有想到吗?徐龚请辞的折子被皇上留了两次,迟迟未批。朝臣们可都在说,皇上想留了徐次辅在内阁。我怎么会预料到,皇上这样喜怒无常。” 想到现在多少人看自己的笑话,郑皇后便忍不住哭了出来。 尤其是,比起徐龚没能顺利当这个首辅,她更在意的是,皇上对长的态度。 这都多少年过去了,皇上之前未曾正眼看过长一眼,可现在,皇上陡然改变的态度,让她颜面何存。 郭太后知道自己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冷哼一声,道:“好了!你也别委屈了!皇上当初废了穆氏,除非你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否则,你这皇后的位子,稳着呢。何况,你膝下还有太子。” 郭太后的话让郑皇后终于是止了哭声。 是啊,皇上已经废过一次后了,除非皇上想成为史书上两次废后的昏、君,否则,便是碍着名声,也不会真的拿她怎么的。 “这万幸的是,你膝下有太子,而太子又身子康健,否则,你拿什么让皇上平息怒火。” “哀家也知道,这些年穆氏一直都是你的心结。可你也确实该知道此一时彼一时。既然皇上突然抬举陵侯府,那你不妨下了口谕,让穆家姑娘往里来,陪着穆氏说说话。也算是你当皇后的,给的恩旨。” “皇上不是铁石心肠之人,不会看不到你的思过之心的。” 见郑皇后沉默着不说话,郭太后知道她一时半会儿拉不下这个脸,只暗暗叹息一声,又道:“这亏得哀家这些年对长多有照拂,否则,我们这会儿可就更被动了。” 郑皇后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终于点了点头,“多谢姨母教诲,我会依着姨母方才所说,宣穆家姑娘入的。” 郭太后看得出她很不甘心,扶着景嬷嬷的手,也没多言,缓步就出了坤宁。 赖嬷嬷看自家娘娘方才终于是肯低这个头,心中不由慨,太后娘娘来的太是时候了,否则,依着娘娘的子,这事儿且有的磨呢。 而另一边,宁德公主得知昨个儿惠安公主往东暖阁陪父皇用膳,之后又得了父皇的赏赐,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 她这些年从不把这个庶姐放在眼中,怎么会想到,她有一得了父皇的眼。 淳嫔看一眼被她拿着剪刀剪的破碎的帕子,暗暗叹息一声,从她手中拿过剪刀,蹙眉道:“你这孩子,就为了这么一件事,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 “这阖内外谁不知皇上是为了落皇后娘娘的脸,否则,又怎么可能突然想起惠安公主这个女儿来。可不管皇上是因为什么原因,你父皇既然有心给惠安公主体面,这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能不懂事。” “你昨不也说了,虽是皇上指婚,可也是如了皇后娘娘之前的心思,把惠安公主指给了陵侯府。这只要等到太子殿下登基,等到皇后入主慈宁。陵侯府是个什么情景,且还说不准呢。你这时候,和惠安公主较这高低做什么?” 宁德公主听着母妃这番话,仔细想了想,也觉得自己置这个气完全没有必要的。 虽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可到底不如刚才那样耿耿于怀了。 想到如今惠安公主已经被指了婚,这阖就两个公主,也不知道母后会给她选个什么样的郎君。 见女儿脸颊突然的羞涩,淳嫔如何不知她在想什么。 笑着坐在她身边,搂了她的怀里,“你呀,就放心吧。皇上这次亲自给惠安公主指婚,皇后娘娘便是为了这个,也不会委屈了你的。” 宁德公主一时间有些没明白,半晌她才恍过神来,母妃的言外之意。 是啊,她得皇后娘娘偏宠,皇后娘娘不可能让她受委屈的。 淳嫔宠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又道:“母妃啊,如今唯一的心思就是你的婚事了。家世人品都是一样重要的。你想想你嘉姑母,当初求先帝爷赐婚,榜下捉婿,现在得可不成了整个宗亲中的笑话。” 宁德公主听母妃提起这个姑母,出几分不屑来:“她不过是庶出,父皇怎肯给她体面。” 她这话却像是忘了,她也不过是庶出的公主。 同一时间的京城镇北府邸,韩砺也得知了里的消息,只他现在的心情不在这些琐事上,而是在镇北王老王妃快马加鞭差人送来的信笺上。 这太子大婚在即,父王肯定是要带人入京送贺礼的。 可没想的是,昭华大长公主竟然说要借着这个机会,同父王一同入京,就当是省亲了,她自离京出嫁之后,还从未回过京城。 这几乎是有些故意给孟老夫人没脸了。 她虽是太、祖爷封的公主,可这些年,在镇北王府也不过是个妾室。仗着自己身份尊贵,愣要在这个时候回京,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大脸。 尤其选在这样的时刻,若和王爷同行,岂不成是王爷奉她回京。 这样无之举,饶是孟老夫人已经知道她的品,也被气的险些没晕过去。 韩砺自然知道祖母的怒火,可昭华大长公主若执意回京省亲,确实也拦不住的。 当年太、祖爷宠着她,在京城也赐了公主府。昭华大长公主又极其看他不入眼,所以入京之后,定是要住在公主府的。 而且,依着韩砺猜想,她此番入京,省亲只怕是个幌子。必是存着别的心思的。 难不成,她想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想着皇上能给她些体面。 还是说,因为裴家失势,想替裴家在皇上面前说话。 韩砺左思右想,都觉得此事难有法子拦了昭华大长公主,犹豫了下,他起身便往忠国公府去了。 跟在他身后的常安心里忍不住嘀咕一句,世子爷,您就找借口吧。您哪里就是想不出主意来呢,分明就是找借口想去看郡主。 凤昭院里 谢元姝懒懒的躺在贵妃椅上,喝着茶。 听说韩砺来了,她心中忍不住慨一句,这人,近来是愈发在她眼前晃悠了。 她还只当他又寻了新的话本,或者是又带来了有趣的小玩意,不曾想,竟然是因为昭华大长公主回京省亲一事。 太、祖爷因为宠着当时的淑贵妃,也格外给昭华大长公主体面,不仅准了她御前请旨赐婚,出嫁时还赐了公主府,这可是天大的恩宠呢。 她不知道,当时的母亲是如何看待太、祖爷对昭华大长公主的恩宠的,可若是换做是自己,肯定心里也是不舒服的吧。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