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知道他厉害,可能够玩这样的心理战术,却是让她不免有些惊讶。 见她这神,韩砺只当她是因为自己算计让陈延之身亡,让她不开心了。 也不知为什么,想到这样的可能,韩砺心中就隐隐有些堵得慌。 只这念头才涌上心头,却听谢元姝噗嗤笑了出来,拽了拽他的衣袖道:“你怎么这般厉害?这些子为了这件事,我都有几没睡安稳了。陈家敢这样强娶茹姐儿,这本就没有把我们谢家放在眼中。我如何肯轻饶他们。” 见她眼中的崇拜,韩砺的指尖突然一颤。 原来是自己多心了,幼姝早就有除掉陈延之的想法。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想着这些,他不由低声笑了出来。 见状,谢元姝原本还有些不解,可下一瞬却是意识到了什么。 她一把甩开他的袖子,鼓着腮帮子道:“你竟然疑心我对他还有心生不舍。” 韩砺还是第一次见她和自己生气,可却没有丝毫的不快,反倒是觉眼前这人愈发真实,愈发可了。 这么想着,他笑着搂了她在怀里,笑着道:“是我的错。只是,你毕竟和陈家世子爷有自幼的情分……” 话还未说完,谢元姝就一把把他推开来,还不解气的捶了他一拳,气呼呼道:“哪有什么自幼的情分,就凭他做的那些事,他早就该死了。” 说着,谢元姝又不由想起上一世自己被他软、在定国公府后院,被他那样羞辱,最后又被送给太子朱崇。 看她这般动怒,韩砺心里也微微有些疑惑。 可眼前的状况并不容他多想,他一把抓了她的手,轻声道:“好了,不生气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后他再不可能碍你的眼了。”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谢元姝终于没那么生气了。 她重生一世,老天爷把韩砺带到了自己身边,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他能和哥哥们一样把自己宠在手心,她又不是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到。 这么想着,她整个人就扑在了他怀里,喃喃道:“有你在我身边真好,这样我就再也不需要害怕了。” 这话让韩砺心中更是一阵暖意,他像是哄孩子一般,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笑着道:“你放心,我一辈子都会在你身边的。不会让你受任何的委屈。” 因为陈延之之死,谢元姝以为自己这晚会很难入睡,可没想到,她竟然一枕上枕头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醒来,她都还有些恍惚。 好半晌才想起来,昨个儿韩砺紧紧搂着自己的那一幕。 想到这些,她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 芷东之前还担心郡主会因为陈家世子爷的事情,不快几。这会儿看着郡主这般神,才终于是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很快,谢元姝在丫鬟们的侍奉下沐浴梳妆,又简单的用了些早膳。 瞧着外头光明媚,谢元姝便出了院子,逗着雪团玩了一会儿。 不一会儿,她身上就微微有些汗意。 芷东忙给她披上披风,“郡主,这消雪的时候是最冷的。您小心别染了风寒。” 这话才说完,就有丫鬟疾步走了过来。 “郡主,方才东承侯夫人往鹤安院去了,说是陈家着魏家姑娘捧着陈家世子爷的牌位继续嫁到定国公府。” 虽早就想到陈家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罢休,也想到了他们的无。 可真正闻着这消息,谢元姝还是忍不住有些愠怒。 一旁,芷东也难以置信道:“郡主,这往里奴婢瞧着定国公老夫人也算是慈眉目善的,便是之前和东承侯府联姻一事,也都是为了陈家的利益。可如今,陈家世子爷都去了,她还着魏家姑娘捧着世子爷的牌位嫁到定国公府,这就有些欺人太甚了。这整个京城,哪个世家大族能做出这样小家子气的事情来。” 芷东这话说的不错,这般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又岂非真的能入了别人的眼。 谢元姝也只当定国公老夫人是气糊涂了。 想了想,她便往鹤安院去了。 果然,这才刚进门,便听到屋里薛氏哭泣的声音。 见她来了,薛氏更是止不住眼中的泪水,她怎能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呢? 原本陈家世子爷在走冰的时候出了意外,她多少是有些欣喜的。虽还是损了女儿的名声,可她相信,只要有大长公主殿下在,只要有郡主在,是不可能不替女儿做主的。 这说到底,也只是晚两年再嫁的事情。 可现在,那陈家竟然这样欺负人,竟然说皇上已经御旨赐婚,那茹姐儿便是陈家的媳妇,要让女儿捧着陈家世子爷的牌位嫁进门。 这饶是薛氏看多了京城这么多起起伏伏,也未料到他们竟然这样无。 这不,哭着就往忠国公府来了。 东承侯府是凤大长公主殿下的母族,这些年若不是凤大长公主殿下在,魏家岂能平安无虞。更别说,萱丫头已经和峋哥儿定了亲,两家又是姻亲。 因着这个,她是半点儿都不敢怨怼郡主。 她不是不知道,外头有不少人故意挑拨离间,说若不是郡主在陵侯府的事情上横一手,这倒霉事也不会落在茹姐儿头上。 她再傻也知道这事儿是有些人故意为之,也因着这事,打罚了府中暗中嚼舌的两个丫鬟。 也因着她这子,在陈家差人递了消息之后,才这样急急往忠国公府来。 凤大长公主也是知道她打罚了两个丫鬟的事情的,所以,对于她再次哭着往忠国公府来,她倒也没有动怒,反倒是对她多了些宽容。 “你放心,有我在,这事儿绝对不可能让陈家得逞。” 说完,不等薛氏开口,她又道:“今个儿你便让茹丫头往我身边住些子。我就不信了,陈家就这般脸大,还敢往我院里拿人?!” 凤大长公主这样的法子,倒是薛氏未曾想过的。 便是谢元姝,听着母亲这话,也不由笑了出来。 可转念再一想,是啊,这先是陈家手段下作的,那我们谢家也本没有必要顾及别的。 陈家仗着如今大皇子起势,就敢如此拿大。如今也算是让他们清醒清醒,看看自己算什么东西。 陈家嫁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陈闻着这消息时,差点儿没有气晕过去。 这原先她是看好这桩婚事的,可如今延之已经去了,她心中如何能不疑心这事儿有蹊跷。 这个时候,但凡是个聪明的,也就认了。 可她没想到,老夫人竟然要让魏家姑娘捧了延之的牌位嫁进门,守一辈子的活寡。 这落在众人眼中,岂非是一场笑话。 陈家便是之前因为傅氏那桩丑事,也未这样被人指点的。 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祖母莫非真的糊涂了不成? 大皇子确实得了些贤名,可陈家若借着这个和谢家硬碰硬,这本是以卵击石呢。 不行,她一定得劝着祖母。 这么想着,她急急就往定国公府去了。 见她来了,定国公老夫人怎能不知她的来意,不等她开口,便冷冷道:“你若是想劝祖母,那便回去吧。这件事情上,祖母并未做错什么。” “皇上御旨赐婚,怎就能不作数了?难道就因为东承侯府是凤大长公主殿下的母族,他们谢家就这样欺人太甚。” 陈听了这话,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她知道祖母因着延之的事情伤心,可伤心归伤心,陈家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和谢家硬碰硬呢? 要知道,之前皇上肯下旨赐婚,那也是顶着不小的力的。 如今,凤大长公主殿下又岂会再退让。 凤大长公主殿下不秋后算账就已经很宽容了,陈家怎还敢这样死抓着不放。 第254章 沉默 陈见老夫人这样顽固不化的样子,不由更头痛了。 这时,陈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开口道:“大姐姐,我倒是觉得祖母所说不错,这两家可是御旨赐婚,怎能因为东承侯府是凤大长公主殿下的母族,我们就这样瞻前顾后。” 说着,她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怎么能想到,这一年里竟然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娘亲被爹爹休了不说,连哥哥都没有了? 这出嫁的姑娘哪个不需要仰仗娘家的兄弟,如今,她的亲哥哥没了,后又有谁替自己做主? 可她这样伤心,大姐姐却丝毫都看不到。还不愿意让那魏家姑娘捧着哥哥的牌位嫁进门来。 想着这些,陈莹第一次慨,她到底不是娘亲肚子里出来的。否则,怎么可能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看她这样的神,再听她这样的话,陈怎能不知二妹在怎么想她。 可她也不怵,她如今已经不是那个战战兢兢在嫡母手下讨生活的那个庶出的姑娘了。 是以,她非但没有退让,反倒是冷冷开口道:“二妹,你这样疑心我,我也权且当做你是伤心糊涂了。可你想过没有,我们这样着魏家姑娘嫁进门来守这活寡,谢家会不替这魏家姑娘做主吗?这可和之前的赐婚不一样,这本就是在谢家头上撒野,生生打凤大长公主殿下的脸。” 说着,她顿了顿,又道:“没错,大皇子因为祭天祈雪一事,府邸的情况确实好了许多。可也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更应该谨慎小心才是。我更知道,你们暗中疑心延之的死有蹊跷,怀疑是谢家动的手脚。可这话,谁敢说?当时皇上和皇后娘娘也在场,谁敢借着此事攀咬谢家?” “何况,皇上若怀疑此事有蹊跷,早就着大理寺彻查了,可皇上没有这样做。可见,是认可这只是一个意外。这样一来,我们再借此事着魏家姑娘进门,这事情往小了说是故意苛责魏家姑娘,可往大了说,便是故意让皇上下不来台,让皇上难做人。” 几句话说的陈莹顿时脸一阵苍白。 她心中也隐隐有些害怕,无助的看向定国公老夫人。 定国公老夫人却像是一夜间老了几岁的样子,她紧紧盯着大皇子妃的眼睛,似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有丫鬟进来回禀道:“老夫人,方才从外头传来了消息,说是魏家姑娘往忠国公府去小住些子。” 定国公老夫人听着这消息,气的险些没有晕过去。 这若不是凤大长公主殿下这样护着她这侄孙女,这魏家姑娘怎会这个时候往谢家去小住。 凤大长公主殿下这嚣张跋扈的子,这么些年真是一丝都没有变呢。 想着这些,定国公老夫人脸就愈发凝重了。 陈这个时候急急又道:“祖母,这事情若真的继续纠下去,除非您敢闹到谢家去,否则,这事儿不会有结果的。反倒是让我们陈家成了众人眼中的笑话。” 陈这话是要让自己咬碎牙齿和血下去,定国公老夫人听着她这话,哈哈就笑了出来。 陈莹看祖母这般,不由心中愈发不安了。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