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暂时收敛,我们靠近主屋的大门,我哥含着铜符,小心翼翼的用乾坤法剑顶开一丝隙。门后悬挂着一层层厚重的帷幕,上面全是经文,将整个门遮盖得密不透风。 冰冷和气丝丝缕缕的透出,里面漆黑一片,我哥小声的问道:“大师,你还活着吗?” “老衲暂时无事,你们进来关闭房门,就可以看见了……晦清,你留在门口。”老和尚吩咐了一句。 听他说话思维清楚,应该还能控制场面。 晦清撇撇嘴,没说什么,为我掀起帷幕示意我进去。 大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屋里亮起了两盏烛光……是写着符文的蜡烛。 蜡烛火焰微微跳动,看起来气森森。 圆慧老和尚盘腿坐在木榻之上,他身前有两个人扑倒在地,应该是晦清和尚的两位师叔。 茅草屋只是外壳,这里面是一间石室,四周墙壁、天花板、地板上全部刻着佛经。 贴着墙摆了博古架,架上面有数不清的木头小佛像,均是端坐的姿态,身上刻了经文,还用丹砂涂了一遍。 那些红的弯弯扭扭线条,恍惚觉得好像小佛像全身都在冒血一般。 这些木头小佛像不是固定的,而是像车里的摆件一样,头部用一弹簧链接着身体,朦胧的烛光下,恍惚觉得这些小佛像在摇头晃脑的看着我们。 我没见过圆慧大师,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但现在的圆慧……看起来好恐怖。 他脸灰败,皮肤往下耷拉,血红的下眼睑被下坠的皮肤扯开,眼球看起来特别大。 皮肤干枯、骨瘦如柴、形同骷髅。 看起来像个死人。 “……你们两位,是什么人?”他那双布血丝的眼睛盯着我和我哥。 “我们是晦清的朋友,姓慕,两兄妹。”我哥简单的回答。 姓慕的两兄妹,我觉得这圈子里的人应该都知道是谁。 “原来是慕家的两位小友……”老和尚努力扯出一个笑道:“这里有两个蒲团,你们将就坐吧,不要怪老衲礼数不周,实在是不能移动分毫啊……”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地上那两个蒲团。 开什么玩笑,那两个蒲团前面趴着尸体呢,我们怎么敢坐? “不用了,我们站着就行,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么?这两位大师还有救吗?”我小声的问道。 老和尚的目光森森朝我看过来,我直觉他命不久矣。 “慕姑娘身上的气场不同常人啊……莫非黄道村一事后,功德圆,已超凡俗了?”他试探着问了一句。 “……超凡俗哪有这么容易,我只是多得仙家眷顾,战战兢兢的修行而已。”我低声回答道。 我哥皱眉道:“大师,你这模样看起来已是强弩之末,迟早也镇不住……我妹有什么不同那也是我妹的事、自有别人心……你问这么多做什么?不如赶紧想办法怎么解决!” 圆慧大师淡淡一笑:“慕当家的眼光犀利、格干脆,老衲很欣赏你这样的后生……那截凶木就在此坐榻之中……位于老衲的蒲团之下……目前看来,这是一个谋,有人想让僧道俗的正道人士元气大伤、趁机颠覆,这块黑凶木,就是尸魔所在的法门——” 他的话语突然一滞,面上神情古怪,耷拉下来的皮肤一抖一抖的搐。 气好像翻涌的岩浆,咕嘟一声从他所在的位置冒出一个气泡,砰的一声在屋里炸开—— 那一瞬间黑气弥漫,整个地面变成了深渊一般的黑,我们站在门边都觉得像掉下去一般。 老和尚颤抖着双手,拼命拨佛珠,提起最后的力气念诵着佛号。 “南无南无阿閦如来……”他的嘴颤抖,声音发出后隐隐带着回响。 在他念诵多遍后,四周博古架上的小木佛像一个个开始颤动起来,那弹簧微动,带动着佛像头部轻颤。 烛光中,看起来像浴血挣扎一般,不知其数的小佛像颤抖着、仿佛一起唱诵佛号。 唱诵这句佛号,就算堕入地狱深受其苦,也可以凭借少少善获得阿閦如来救济拔度。 老和尚认为这片黑暗就是佛家的地狱么? 他身前的地上黑雾涌,似乎有东西突破了界限! 一只肿发白、溃烂脓的大手从中伸出!将地上两具尸体攥在手中、黑的指甲到膨的尸身中,挤出一堆污血。 “啊——!!”我惊叫一声:“哥,这是那个!炼尸人养尸魔的那个!” 我哥也吓到了,他转身推着我想往外跑:“这特么不是人力能解决的!老和尚你快过来!” 他回头喊圆慧老和尚时,圆慧突然双目暴突,一声如同狮子吼般的佛号振聋发聩,四周千百小佛像剧烈摇晃,有些头都掉了下来。 尸魔的那只手迅速缩回了黑中,带走了那两具尸体……它又得到新食物了吧? 老和尚一口血了出来,哑着嗓子道:“慕当家的……说得对……这、不是人力所及……告诉晦清,关闭寺院、遣散僧众……不要再靠近这茅屋,我还能坚持、还能坚持……” 这样的坚持后果依然堪忧,我心有余悸的拉着我哥出来,最后看了一眼形容枯槁、如活尸骷髅的老和尚一眼。 他暴突的双目直直盯着我,下巴都是血。 我们一出来,我哥立刻拉着晦清跑出竹门的范围,焦急的传达了老和尚的“遗言”。 晦清猛踹了一棵树木,他对这种无奈和绝望的情绪很火大,但却找不到任何方法。 我默念酆都宝诰,将七爷八爷请了过来。 黑无常出现后瞪着眼对我说道:“小娘娘,我们进佛祖菩萨的山门,力量会减弱,对付不了这里的东西!” 白无常慢悠悠的飘到我身边,懒懒说道:“得了吧,老八,就算不减弱,我们又能奈何?” 怎么,白七爷也觉得这个东西无比强大? “小娘娘~~我看你还是把帝君大人请来吧……让那个小和尚关闭山门,祷告礼佛,通知一下他们的菩萨。” 》》》 我躲在车后座,偷偷的用拔器解决前的痛,电动的拔器力量很大,得有些刺痛。 江起云突然出现在我旁边,吓得我差点打翻了瓶。 “……又不是没看过,你紧张什么?!”他不悦的皱起眉头。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