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只有太的声音?我有些着急的跳下去,下面的墓室里一切如故,太爷爷多年前就布置好了他与太的墓。 太独自坐在棺材里,有些闷闷不乐,腮帮子微微鼓起,一副生闷气的样子。 我实在是佩服我太爷爷,他居然能将一个鬼魂养得如此鲜活灵动。 他为了让太以这种方式继续存在他身边,不惜违逆、祸延子孙。 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太重要。 “太爷爷呢?”我小心的问。 太气鼓鼓的说道:“他丢下我,自己去密室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这些天,经常丢下我一个人,自己去密室,有时候呆到天亮才出来。” 乖乖……这么多年夫了,太还会抱怨自己受冷落了? “小乔,你一个人回来的吗?云凡那孩子呢?”太抬眼看着我。 看来我哥更讨她喜,想到我哥给二老去鬼市找夫用品,我就有些想笑。 “我哥……有些事情,还在外地呢,就我回来……哦,我还带了两个孩子回来。”我忙回答道。 太杏眼圆睁,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你带两个宝宝回来了?” 我点点头。 她愣愣的说道:“真好……真好……呜呜……我们家又有新的宝贝出生了……呜呜……” 她哭了起来,我有些不知所措,忙安道:“太,您别哭啊。” “我就听你太爷爷说孩子出生了,但都没见过……我好想见见,但是又害怕孩子的气场我无法靠近……”她难过的垂泪。 “小乔,我始终是人,孩子是神之子,先天的气充足,我也只能自己想象一下孩子的模样。”她嘤嘤的哭泣,埋怨自己道:“为什么我就那么不争气呢,为什么不能活久一些呢……” 这…… 生死,或许是世人最无能为力的事。 有些人贸然轻生,有些人却悔恨自己无法再多活一段时间。 珍惜吧,活着的每一天都应该敬畏和珍。 几乎每一个鬼魂都对生前眷恋无比,死亡一点儿也不美好,偏偏又那么多情绪偏的世人把死啊死的挂在嘴边。 太了鼻子,止住了哭泣,低声说道:“小乔,我觉得……你太爷爷最近有些不对劲……他常常沉默,而且经常去地库里一个人呆着……我怀疑,他是不是觉得自己……” 太止住了话头。 我却听出了她的意思。 大限将至。 太爷爷前半生活得恣意又传奇,他见多识广,或许隐隐觉到自己大限将至了? 我心里怦怦跳了起来。 某种意义上,太爷爷就是慕家,慕家就是太爷爷,他若不在了,觉慕家也不在了。 这一个村子大半的慕家人,全围绕着太爷爷繁衍生息,若他不在了…… “太,您别担心,我正好有事要找太爷爷,我现在就去地库看看。”我一边说,一边往暗门那边走去。 太言又止:“小乔,你……你……小心些!” 小心些? 什么意思? 这里虽然是沉仄的地下世界,但我已经走过了,心里并没有多恐惧。 据说有密闭恐惧症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中会心慌发汗,甚至搐昏,我一度怀疑自己也有密闭恐惧症。 因为我看着衣柜门都会觉得心慌。 可此时我一个人走在弥漫着泥土和腐朽味道的地下通道中却没有恐惧,看来还不算太严重。 地库外面的大坑里,那些白骨沉默的诉说着当年世戎马、官匪盗侠。 我紧贴着坑的边缘走过,对着地库那边喊了一声:“太爷爷,我是小乔,我过来了啊?” 太爷爷坐在地库里面,身边一大堆各种古董器具,从地库的大门可以看到他。 他听到声音,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缓缓的转头看着我,沙哑着声音说道:“丫头……你来做什么……” 他侧头看着我,我呆立在当场。 他、他…… 他的眼睛。 太爷爷年纪大了,干瘪凹陷的双颊看起来有些恐怖,尤其是此时,他双眼泛着幽绿的暗光! 这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太爷爷非同常人,他心狠手辣、身怀异术、心思缜密! 不然他不会在世中杀人掘墓、活得逍遥自在;也不会在改天换后,还能隐居山林、偏安一隅,隐藏着慕家这个低调而巨富的家族! 巨富。 我找不到其他的词语来描述这个地库。 上次我哥接任家主后,太爷爷带我们来这个地库,那时候我们就已经目瞪口呆。 这里面有太多叫不上名字的东西了!甚至有些东西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而这一切的“主人”,就是我眼前这个干瘪苍老、眼冒幽光的耄耋老人。 我强下心跳,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太爷爷,打扰您了……因为我让、让那位尊神带我来的,所以没有提前通知您……” “嗯……不要紧……进来吧,有些事情,需要瞒着云凡那小子,但不必瞒着你……因为你,最终也不是寻常人。”他慢慢的转过头去。 我走到他身后,发现这个地库里面的东西被他逐渐归类放置。 太爷爷干笑两声道:“凡人始终眼光有限,我能看三年五年,却看不到三十年、五十年……这些东西,世中都是值钱的玩意儿,现在却成了烫手的山芋,呵呵呵……” 他干枯的手指,指向正中间一个黑黝黝的东西。 “小乔,这东西如果现世一定会造成轰动,而且有可能我们家主要人物会被秘密关押审问……我老了、当今的世道也不同了,你看看,这该怎么办?”太爷爷无奈的说道。 顺着他的手,我的目光落在那携带着厚重历史的东西上……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