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惊叫一声。这种觉又来了!之前在那座山崖城堡里出现过一次! 是怨灵吗?我全身暴起皮疙瘩,站着一动不敢动,偷偷的用余光瞟了瞟周围,没看到那个七窍血的女子。 肯定有什么东西上我了!这种冰凉黏腻的觉顺着小腿一直往上——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我受不了的叫了一声,狠狠的跺脚,没头苍蝇一样往前跑! 那种冰凉如影随形、还在跟着我! “别过来、别过来!我马上就离开,别再着我了!”我无奈的扭头喊道。 可是我身后一片虚无,那东西无形无相,我只要一停下来,小腿上就有那种被一只大手紧紧攥着的紧迫! 胡的逃跑,无助的嚷。 我一脚踩空了地面,顺着一个斜向下的陡坡滚入了地面的缺口,重重的摔了下去—— 如果时间能倒回几天前,我绝对不会出门。 不管老爸好说歹说,就算把我踢出去,我也会手脚并用的抱着我家门口的拴马桩,死活不离开。 我家的生计是大夫、道门玄医,在普通人眼中就是个中医,然而在圈子里,玄医世家很少很少——因为折损寿数和福德。 治病救人本来是积德行善的活儿,但对于圈子里的法师来说,免不了打断了的秩序,折损德后,这些法师又跑来我家寻求治疗。 治疗一位无辜被气所伤的活人、跟治疗一位收钱办事的法师不同,前者是积累福德、后者是分摊业障。 我家好几代从事这个行业,别的同行都人丁凋零快要绝户了,只有我家还门庭兴盛,颇有些薄名。 因为我家每一代当家人要做的不是挣钱养家,而是拼命积德,所以不会放过任何行善的机会,都是亲力亲为,不会假手于弟子。 我家其实并不太平,我有个闹心的老妈、有个耳子很软却莫名其妙很固执的老爹,还有个姐姐。 这次天灾时,我爹正准备去港澳一趟,而我姐姐身体不好,整天像药罐子一样需要别人照顾,救灾完全是有心无力。 所以这次家里的这趟善行就落在我头上。 不出门,不知道自己有多愚昧,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娇生惯养。 出了门,才知道外面社会有多少险恶、有多少未知、有多少自己脑海里本不存在的景象和事物。 比如,眼前。 我摔下来的时候没觉得多疼,因为高空坠落脑子已经懵了,所以何时晕过去自己都不知道。 再醒来的时候,我只看到远远的空中有一条裂,雨丝从那里飘落,落在我的脸上,刺得我恢复了神智。 可眼前的场景让我…… 我所在的地方是一处凸出的尖角,我落在这里时没有受到痛,想必是砸在了身边那些东西身上。 大大小小、扭曲纠。 或首尾噬、或尾相连……的蛇。 这里是蛇窟。 蛇、毒。 千千万万、密密麻麻的小蛇在我手边、山壁上、以及下面巨大的蛇坑之中纠噬咬。 毒的气息充斥其间,触目所及能把人吓疯! 全是黑的蛇啊! 铺天盖地、坑谷,小的如同手指、大的……大的…… 蛇坑里有一条巨大的蛇正在翻涌着身躯,它的身边还有十几条小一号的巨蛇,我还不够它们牙的。 不如在我昏的时候咬死我算了,为什么要让我眼睁睁的受这种恐惧? 我抬手捂着眼睛,耳边那种嘶嘶声不间断刺着鼓膜,我觉到空气都变得冰冷而黏腻,似乎连地上的泥土中都浸染着毒。 可奇怪的是,这些小蛇在我身边绕开了,给我留下一小块空地。 我发现这个情况时,天已经快黑了。 死又死不了、逃走又没有门路,我卡在这不上不下的石台上,看着下面如同虿盆般的恐怖景象,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大一个蛇窟啊…… 我往前爬了两步,身前的小蛇们仿佛被电到一样,拼命逃开。 干什么?连蛇都这么“嫌弃”我? 我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被动物嫌弃成这样。 爬到石台的边缘,我往下看去,下面除了涌动的蛇以外,还有好多白的……石柱? 冰凉的触从腿部蔓延到后背,我浑身一抖,微微转过头去。 一团朦胧的莹白影子贴在我身后,有长长的身体和小腿那么的身。 是蛇?这是蛇灵? 它居然用腹部来蹭我的后背,整个身体的轮廓越来越明显、甚至能看到长长的信子吐出来,吓得我大叫一声。 上方立刻传来一声警告:“闭嘴!” 我往上看去,那如同天空般遥不可及的裂处探出一个人的身形。 沐挽辰?! 他的表情看不清,但话语中的怒火都不住—— “殷珞,你制造麻烦的本事不小啊!蛇窟这么远的地方你都能掉进来,想找死吗?!”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