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看来,雄虫就是静静地立在那里,连脚步都没挪。大概30分钟后,阿文因狂化横突的骨刺断裂,兜不住血的肌肤在恢复的治愈力下有了愈合的趋势。 “原来这就是a级雄虫。” “天呐,好厉害,阿文有救了。” “谢谢白榆阁下,谢谢虫神!”这些高大的铁血军雌再看向那个并不壮实的背影时,眼中已是的。 艾克文心里复杂万分,他想:或许这是一颗希望的种子。 白榆不知道门外的情况,他做完了收尾工作,神力撤离时却受到了阿文记忆的拉扯。 记忆和神海确实息息相关。但一般来说,雌虫不主动暴,雄虫是很难窥伺的。白榆没有看别人隐私的习惯,他直接暴地斩断拉扯,利落地将神力撤出。 却在彻底离的瞬间,到一种很近很近的亲和力。 一帧记忆闪过,白榆看见了一头银白发的虫子带着清浅的笑意。 是…雌父。 白榆瞳孔皱缩,在瞬间对上了阿文褪去复眼,却失了焦距的眸子。 “尤利安?”阿文的声音很轻,转瞬即逝到白榆以为是错觉。 “你说什么?”白榆脑子一片空白,他匆忙上前两步,却见阿文脑袋一歪彻底昏了过去。 看着耷拉脑袋的雌虫,白榆死死地盯着他。红血丝不受控制地攀上眼球,双手攥紧,一股巨大的后怕瞬间将他没。 幸亏自己来了,幸亏自己动了瞬间的恻隐之心,幸亏…他活着。 “阁下?阁下?” 白榆被一阵阵声音召回现实,他没有转头,不想让别虫看见他的失态: “不会有生命危险了,你们可以放心。” “不是,您的雌君……” “白榆。”悉的声线宛若一道从天而降的光,无法忽视,不容拒绝地在黑暗中撕出一道口子,再洋洋洒洒地如雨如雪般落下。 其实门外的军雌,在听见伊尔西直呼雄虫的姓名时忍不住心里一咯噔,他们紧张兮兮地为大佬捏了把汗。 但现实与他们想象的截然不同。那个对着他们一脸冷漠的雄虫,在见到伊尔西的瞬间褪去层层淡漠。 白榆倏然回头,他看见伊尔西就站在玻璃门外,静静的,敞开着怀抱,眼都是自己。 突然,所有的淡然和伪装尽数崩塌。 他觉自己的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大片的衣摆在空中扬扬起舞。 冰冷,惨白一一略过,那个悉的身影在瞳孔中渐渐放大 最后,他们不顾所有虫的眼光紧紧拥抱在一起。 “伊尔西,离开你的第7200秒,好想你。” “白榆,我也是。” 艾克文:原来离不开雌君真是字面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小提示,白榆一开始就叫白榆,在一众西方人名下白榆就叫白榆。 (叉)今天不会有人说我短小吧! 第38章 易 最后,白榆和伊尔西还是没有去昨晚他们说好的餐厅吃饭,耽误的时间太多,再加上阿文的事儿沉甸甸地在心头,他们默契地决定在食堂简单吃点。 “上将,我和白榆想在义务处的食堂吃午饭,不知道方不方便。” 伊尔西看出来白榆的情绪不怎么高,于是主动担任了对外的责任。 “这是义务处的荣幸。”老上将微微颔首,连右眼角疤都显得柔和了几分: “我来带路。” “麻烦了。” 伊尔西与白榆十指相扣,在一众军雌的目送下走出了冰冷的强控室。 艾克文用余光瞟着落后他一步的两个虫,他们挨得很紧,雄虫更是时不时地凑到总裁的耳边嘀嘀咕咕。 老上将听不清内容,但能看见传闻中清冷的总裁温柔宠溺地弯了嘴角。 艾克文是知道伊尔西,之前是隔壁军团的军雌,退役后成为星河集团的掌权人,并在数年间坐到帝国首富的位置。 同时,他也知道:这个掌权人常年被神海疾病困扰,他曾经远远看过一眼,只觉得虫群中的他脆弱,苍白,皮下是渐渐腐朽的骨头,不知道何时就会彻底坍塌。 但是今天,艾克文看见那张常年苍白的脸庞泛着红晕,气明显比以前好了很多。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上没了之前的死气沉沉,取而代之的是宛若条的柳枝,伴着蓬的生命力再次盎然出的新意。 不光带路的老上将,那帮军雌也悄悄地跟在白榆和伊尔西的身后偷偷看着两个虫的背影,小声地头接耳道: “天呐,我一直以为论坛上的传言是假的。” “我也是,我一直以为是为了稳住星河集团的股票特意装出来的呢。” “谁不是啊,呜呜呜,白榆阁下这种雄虫哪里可以找到啊。” “我觉得……”同伴拉着长音,一脸的高深莫测。 “你觉得啥?” “你得先有伊尔西先生的财力…” “然后是皮囊。” “呵,你直接让我睡一觉不更简单。”军雌撇撇嘴,白了他的同伴一眼,端着餐盘去隔壁窗口打饭了。 * “白榆阁下,今天真的很谢您。”艾克文作为义务处的负责虫,自是承担起了“三陪”的责任。 只不过… 他看着对面头挨着头的一对小情侣,突然觉自己有些多余,曾经握着现在握着酒杯的手不抖了几下。 “小事儿。”白榆掀了掀眼皮,看着今天餐盘中的菜忍不住皱了眉。 和地球上的鱼,虾,螃蟹很像。 最主要是:吃起来一样的麻烦。 白榆的筷子跨过这些需要自己动手的食物,夹起了餐盘边缘的热菜。 “阁下,是这些东西不和您口味么?”艾克文始终观察着雄虫的一举一动,看着分毫未动的某些食物,他的内心有些忐忑。 这些都是特意给雄虫准备的,只不过,雄虫看起来并不是很意。 “没有。”白榆面无表情地再次夹起西兰花进嘴里。 “哈。”一声很浅的笑声在白榆的耳边滑过,紧接着他看见自己餐盘中多了很多处理好的鱼,虾,还有蟹。 白榆愣了一下,停止咀嚼,鼓着腮帮子看向了身旁的投喂者。 “吃呀。”伊尔西笑道,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将那些繁琐的外壳一一褪去,只余下里面的雪白的。 “别扒了,我不喜吃。” 白榆其实说的是假话,他喜海鲜的滑与鲜美,只是纯粹懒得去这些东西。 更主要的是,他上辈子刚被收养时被鱼刺卡过,养父母家的保姆带他去了医院,表面尊敬实际却是委婉地说教: “少爷您刚被收养可能不知道,在这个圈层吃东西要注意礼仪,被鱼刺卡到这种事情代表着不上档次。” 后来白榆长大一些才知道,豪门家的孩子也会卡到鱼刺,只是因为他是被收养的,才会被嘲讽不上档次而已。 白榆抿了抿嘴,扒拉一下了那些处理好的海鲜与鱼,黑的眼睛紧盯着总裁灵巧的手,那双本应该握着昂贵钢笔的手现在沾上了一些汤汁,平白让他觉得有些刺眼。 伊尔西不应该做这些事情,更没有必要为他做这些事。 “你别了,我真不喜吃。”白榆又说了一遍,并且直接放下筷子,伸手去拉伊尔西的袖子。 “白榆。”伊尔西停下手中的动作,蔚蓝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少年: “你喜的” 伊尔西言之凿凿,他明明从来没见过白榆吃这些东西,却十分笃定白榆是喜的。 瞬间,白榆的脸上浮现出强装镇定后被戳穿的僵硬,连手指间笔直的筷子在他的用力下都稍显弯曲。 他嘴角拉成一条直线,黑的眼睛转着暗,让对面的艾克文有些心惊。 旁边窃窃私语的军雌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便都安静了下来,他们停止了进食,不约而同地瞟向白榆和伊尔西。 “怎么了这是?” “觉像吵架,但又觉有点奇怪。” 怎么可能不奇怪! 目睹了全程的艾克文忍不住在心中咆哮! 雌虫给雄虫剥虾,雄虫拒绝,然后雌虫不依不饶,午夜12点的狗血剧场都没有这种剧本。 所以你到底不吃! 艾克文觉心里爬过了一万只蚂蚁,他现在算是被吊足了胃口,就想探究出一个答案。 就在军雌们一边好奇一边为伊尔西揪心时,只见大佬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将手头扒好的一段虾喂到了白榆嘴边。 “他们都看着呢。”这句话声音很小,只有白榆能听见。 所有军雌瞬间屏住呼,就在他们猜测雄虫会不会打开伊尔西的胳膊时,却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一脸僵硬的雄虫张开了嘴。 “嗷呜”一口,全部吃下。 伊尔西勾起了浅笑,然后擦了擦手,夹起一块鱼同样喂到了白榆嘴边, “没有刺,我都挑好了。” 白榆又“嗷呜”一口吃掉了。 鲜美的鱼刺了他的味蕾,他真的已经好多年没有吃到了。 就这样白榆一口一口吃掉了来自自己雌君的投喂,就在所有虫都认为结束时,白榆突然张口: “我觉得你不应该做这些。”白榆从来没让伊尔西做过饭,也没有如其他雄虫一样为了立规矩让自己的雌君做家务。 他觉伊尔西就应该坐在办公室,握着墨玉做的钢笔,签着上千万的合同。 指句话,其他军雌听得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伊尔西张口的瞬间,他们恍然大悟。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