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洛看着阿统又看了看老大,暗暗想道:我的老大看来是个恋脑。 在主星,被誉为最明商人的伊尔西可不知道自己得了这个评价,他们一路杀到中央的防空,这里的星兽依旧很多,甚至一波波地全部冲向这里。 伊尔西没有办法置之不理,曾经的军雌的血脉正式觉醒,他有条不紊地安排了道道布防。 然后… 他的“小弟们”就与白榆相遇在了这里。 “下一波星兽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菲洛,曼托,拉尔…”伊尔西连着叫了好几只虫的名字, “你们找几个虫轮在…这几个地方巡逻,一旦发现异常立刻撤离回归大本营,还有……” 伊尔西利落地下发命令,白榆已经找到了,他打算以这里为据地,等待军队过来。 但幸运的是,一连好几个星时,星兽们竟然没有大规模的入侵,只有一两只落单的闯入这里,然后就被白榆一挥手或者伊尔西一扣就给解决了。 夜幕降临,无数星辰在头顶闪烁,据地点了篝火,这座星球的幸存者们围坐在一起。 他们就像泥泞中长出的草,乐观而又坚韧。 白天突然而来的灾难并没有将他们击溃,火苗摇曳,将他们的眸子映得闪亮璀璨,他们晃动着身子哼着虫族一首古老的歌谣。 【和平降临在这片土地,我们抬头看着虫神的馈赠,受希望生生不息的力量……远去的虫啊,不用不要为我哭泣,我轻抚你的笑脸,变成永不泯灭的荣誉……】 “这首歌你给我唱过,在126星。”白榆找来一块柔软的布,一寸寸擦拭着伊尔西的骨翅。 巨大的骨翅有着结构密的框架支撑,他们覆在皮下面,坚硬而又冰冷。 白榆顺着这些骨头擦拭,他忍不住问道: “有觉嘛?” “有。”伊尔西十分诚实,他还细细地形容了一下这个觉: “就好像温水隔着衣服浇在身上,有些,但很舒服。” 听到这个形容白榆的眼神亮了亮,他低声说道: “那宝贝得好好奖励我。” “嗯?” “我想听你唱歌,好不好?”白榆的眸子比星子还要闪亮,里面映着篝火暖橘的光,像极了不谙世事的灵。 “好。”伊尔西笑了笑,歌声在这个角落缓缓淌,但他唱的不是幸存者们此时合唱的这首歌,而是另一首: 【我的人,当我遇见你的时候,眼睛就没有办法逃离……我们要埋在一起,即使死亡也不会将我们分离,//体在天一起腐烂,灵魂在宇宙中重逢。】 “好。” “伊尔西,我们永远永远不分开。” 他们坐在泥土上,甚至连衣服都不整洁,但头顶是星光漫漫,周围是歌声盈盈。他们拥抱着,亲吻着,不知不觉中,伊尔西的骨翅将两个虫包裹在里面,貌似隔绝了所有视线,但每一个鳞片都倒映着着他们的眼睛和亲吻在一起的面孔。 鳞片随着伊尔西的呼一张一合,里面的每一寸软都带着的酥麻。白榆轻轻吹了口气,伊尔西抑制不住地红了眼尾,骨翅抑制不住地收紧了半圈。 “等我们回主星……在我们的大上……”白榆在伊尔西的侧脸落下一串的吻。 “我你,伊尔西。” “我也你,白榆。” 不同于用骨翅隔绝出的小空间,菲洛等好多虫子凑在一起,他们正烈地讨论伊尔西和白榆谁更厉害。 “你们不知道,白老大的手一握,周围的星兽都变成了块。” “嘿,那你是不知道,伊老大的骨翅一挥,所有的星兽都被劈成两半!” “你就吹牛吧,我可是亲眼所见,白老大……” “呸,不能因为他是雄虫你就瞎说吧,伊老大……” 两波被白榆和伊尔西救回来的幸存者为了他们的老大开始了烈的“讨论”,在他们心中,甭管你别,我的老大就是最牛的! 歌声还在继续,讨论也没结束,小情侣还在贴贴,就在他们都以为明天又是新的美好的一天时。 一个广播倏然在上空响起,将此刻的静谧与美好粉碎得一干二净。 【56星的居民们,星兽已经蠢蠢动,如果想要活命,请在天亮之前杀死那只黑眸黑发的雄虫。】 【你们的灾难源自于他,杀了他,星兽自会离去。】 瞬间,所有的目光看向白榆和伊尔西,他们的眼中的轻松悠闲瞬间被警惕取代。 时间仿佛静止在此刻,清辉一点点被云层掩盖,广播的话一遍遍回在每一虫的心间 “唰——” 伊尔西瞬间起身,展开全部的骨翅挡在白榆面前。 阿统也在下一秒滑过来,机械手臂伸展,站在伊尔西的前方,小直径的炮筒对准了几个星时前还并肩作战的虫子们。 【作者有话要说】 不用回到主星,小子你的觉醒期马上到了! and一人一虫一统的遭遇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45章 药品 夜深沉,能量的光能量已经耗尽,它们在原地挣扎着闪烁了两下便彻底熄灭,只有中央的篝火“劈里啪啦”地舔舐着薪柴。 以此为界,两侧的虫员分明。晚风一吹,火焰不甚清晰地勾勒出对立面的影子,晃动着,摇摆着,宛若地狱中爬上来的魑魅魍魉。 白榆是所有虫子中唯一坐着的,他曲着一条腿,静静地看着挡在自己前面一大一小的两个背影。 对面黑的一片,白榆不太想去看他们的眼神,拳头悄悄握紧,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觉。 被背弃?还是觉得理所应当? 明明几分钟前还围在一起载歌载舞的虫群,在下一秒就泾渭分明地划了界限。 也是。 如果不是为了杀自己,雄保会也不会引来星兽。 但是… 白榆的眸子变得深沉,最后一点清澈的亮光也隐没在眼底的深处—— 他来到56边缘星从不是为了自己。 他是a级雄虫,可以富足荣华地生活一辈子。伊尔西是他的雌君,亦不用担心狂化的风险。 所以,他现在做的一切是不是可以称得上可笑至极。 让自己身陷囹圄,还拉上了人和阿统。 怎么会这样愚蠢,明明都活过一辈子了。 但白榆此刻也无法怨恨这些居民们,因为这对于他们也是无妄之灾,他们本来可以普普通通生活在这座边缘星。 雄保会扎多年,就像暗处控的一只手,将他们捆在一起,又无知无觉中拨到对立面。 但有什么办法呢?白榆悲观地想着: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战或者不战好像都不太行。 白榆拍拍身上的尘土,终于站起身,他缓步走到伊尔西身边与自己的人并肩而立。 “别怕。”伊尔西握住白榆的冰凉的手,在昏暗中朝他粲然一笑。 “我不怕,就是…”白榆顿住,他有点无法形容自己的真正受,事情发展成这样他应该怨恨谁呢? 怨恨雄保会?怨恨自己?还是怨恨瞬间变脸的56星原住民? 白榆觉腔中不明的的情绪翻涌成海,他觉有点累,便十分自然地靠在了伊尔西身上。 “我懂。”伊尔西的声音缓缓响起,他对上少年有些茫的眸子,再次坚定地点头: “白榆,我都懂。” 他甚至比白榆自己还要清楚白榆此刻的受。 他始终知道,少年那副冷漠的外表下始终跳动着一颗炙热滚烫的心脏,他不想让任何虫对他自己抱有恩,是因为他害怕背叛与分离。 伊尔西看向篝火那头的虫子们十分平静地想着: 如果必须杀了才能换取白榆平安的话,他愿意化作那把沾着血的利刃。 但是… 他看着对面虫子们的眼神,擅于揣测虫心的星河总裁觉得事情应该不会变得那么糟糕。 两方对立着,却始终安静无声,当紧张的气氛即将推到顶点时,一道清脆的童音倏然响起: “为什么要杀大哥哥,明明是那个大坏蛋引来的星兽,明明是大哥哥救的我。” 孩子的脑回路永远是最纯粹的,因为他还不懂得权衡利弊—— 杀死一个雄虫和一个雌虫总比对抗星兽找出幕后黑手要容易得多。 但不得不说,有些时候就是缺乏这种最直白,最纯粹的立场。 万事在己心,自有衡量。 “艹,什么破事啊。” 菲洛听了小虫崽的话恍然醒神,他看了看自己手中捡的尖锐石块,有些烫手般丢到一边: 他耷拉着脑袋,走出虫群,站到了两方的中间,让自己成为三角形的一个顶点, “靠,杀救命恩虫这种事情要是真的做了,那和那群星兽还有什么两样。” “老子就是被星兽吃了,也不能干出来这种事情。” 明明是自言自语的抱怨,却宛如落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很多跟着白榆和伊尔西一路汇聚在此处的幸存者也纷纷丢掉了手中的武器。 他们或者默不作声,或有些抱歉地朝白榆和伊尔西鞠了一躬,然后走到菲洛的“三角顶点”或蹲着,或站着,或坐着。 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灰飞烟灭。 突然虫群中有几道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 “你们都在干什么呢?杀了他!” “对啊,广播不是说了么?杀了他咱们就可以活命。” “大家别怕!我们一起上杀了他!”几个贼眉鼠眼的虫子在虫群中吆喝着,细小的眼睛中着光。他们窜动着其他虫,但自己却退到了最后面。 本来安静下来的虫群再次躁动不安,刻在雌虫骨子中的好战情绪随着挑事者得化有些蠢蠢动。 “闭嘴!”一道厚重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一个明显沧桑的老雌虫穿过虫群站在了最前面。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