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大雪 随着敌方水晶爆炸,黎朔才刚取下耳机,和他隔了一个位置的打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了座位,嘴上还说着:“打完了,下班睡觉。” 比黎朔还想下班。 电竞选手的作息普遍很间,黎朔来之前还担心了一下,一是担心自己真的RIP了,二是担心和白的作息错开导致没办法和她说上话。 后来他发现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除了需要长时间坐在电脑前之外,他现在的生活比在平城的时候还要健康。吃得营养、每天要运动不说,由于队里当大爹般供着的打野坚持“晚上十点前不结束训练的话第二天我就会因为睡眠不足睡上一整天”,队里几个人像读高中一样,每天十点结束训练早上七点起吃早饭。 “Thorn你过来下啊。”教练冲他挥挥手,说,“你看,第二局的这时候......你干嘛上啊?女技能完都没状态准备回家了,中单打野也都在抓上,你上之前要先看队友,不能老上头啊。” 黎朔默默挨训。他一直是孤玩家,双排都很少。因此,像很多刚打职业的路人王一样,黎朔缺少团队合作的意识,而他那种懒得理会别人的格无疑又将这个缺点放得更大。 “不过这几天还是有进步的。”教练怕他受打击又补上几句,把手机还给他,“适应得快,打得不错。对于没参加过比赛的新人来说已经很好了。早点休息哈,晚上别熬夜。” 黎朔点点头说了句好,转头就看见中单兼队长阿谷端着泡面冲他挥挥手:“小刺来吃点宵夜吗?我刚下了多的。” 选手之间多以游戏ID相称,黎朔的ID“Thorn”是刺的意思,就被他们简略成小刺了。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黎朔确实有点饿了:“多谢。” 他帮忙拿了筷子和碗来,放好后坐在桌边点开了白的聊天框发了条信息给她。 “女朋友啊?”辅助小鹏也在,八卦了一下。 黎朔摇摇头,摘下蓝光眼镜吃了口面:“喜的人。” 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除了游戏脑子里就剩下荷尔蒙那点事了。小鹏吃瓜之魂熊熊燃烧,又问了“漂不漂亮”“是哪儿人”“有照片吗”,黎朔藏着掖着一个字都不肯不说。 白这时候也回了他的信息,还和他说平城今天下雪了。 阿谷觉坐在旁边的黎朔看了眼手机后整个人气场都变了。如果说辅助打听他喜的人的时候,什么都不肯说的黎朔像只脸抗拒的护食的狗的话,那么此刻的黎朔就像是被主人夸奖了一般——眼睛亮亮的,虚空尾巴也甩到飞起。 少年几口扒拉完了面,把碗送到厨房的阿姨那儿后立马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忐忑不安地打了个视频过去,过了一会后居然被接起来了。 屏幕上的白穿着件深棕的衣,长发都到一边,有些担心看向他:“黎朔?” 黎朔看到她手里拿着的纸巾上有点血迹:“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天太干了,不太适应,了点鼻血。”白摇摇头,“刚刚把地暖关了。” 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后,发来一张截图。 “你看这个电话和地址对吗?”黎朔问,“我刚刚给你买了加器,应该一会儿就送到了。” 这小孩真是闷声干大事,吓了白一跳。不过他是怎么知道她地址的?居然来过一次就记住了吗......那给她给黎朔买点护眼仪之类的作为回礼吧,他每天对着电脑肯定眼睛会不舒服。 又聊了几句后,黎朔忽然想起来刚刚和辅助的聊天,有些急切地说:“对了,我还没有你的照片!” “啊?”白愣了,“你要那个做什么?我平时不怎么给自己拍照片。” 黎朔很直白:“我会想你。” 白被他说得脸红,连忙别开视线转移了话题:“你早点休息吧。” 截屏也可以当做照片!忽然意识到这点的黎朔迅速截下一张,和白道了晚安挂断电话后都因为这件事而到开心。但他左思右想,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很不尊重白,于是又依依不舍地删掉了。 * “,小心点,地很滑。”宋景行帮她整理了一下围巾。 羊都不下雪,英国雪也少,这种阵仗的鹅大雪白还真是一次见,因此她格外兴奋。 “好大的雪啊!”白绕着宋景行跑了两圈,“真的是白茫茫的一片欸!” 宋景行面带笑意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一会儿吃完饭,带你去公园看雪,好不好?” “好呀。”白笑着回望他。 两个人去吃了铜锅刷。白因为心情好,胃口也好了不少,宋景行给她夹了很多放到碗里晾着。 白也给他夹了一筷子:“宋队,你也吃。” “谢谢宝贝。”宋景行又一次摸摸她的头,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弹出来几条消息。 他并不避讳白,当着她的面解锁后看了一眼,微微皱起了眉头。 “是突然有工作了吗?”白看到了他表情的变化,有些担心地问。 “不是。”宋景行了眉心,思考着如何描述为好,“手头有一个案子,这是检察院那边负责对接的一个......人。” 啊。那还是和工作有关的事情......白没再问了。 宋景行那边回完了消息,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没有再管。 结果饭后去公园看雪的路上,他的手机又响了。担心是队里有事的宋景行看了一眼,对白说:“,能帮我看一下吗?密码还是以前那个。” “好。” 消息是个备注叫“叶梓萱(检察院)”的人发来的,不过倒不是什么工作相关的事情,只是拍了张图过来,问宋景行会不会修电脑。 白有时候是有点迟钝,但又不真是个傻的。这张照片拍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真想问电脑的事只要直接拍屏幕就好了,完全没必要把视角拉那么远,把白花花的大腿都拍进去。 而且谁家好人会在大冬天在室内也出个大腿啊!意图也太明显了! “应该是你中午说的那个人,她问你会不会修电脑。”白无意看到了中午时那个女孩子发来的消息,默默把手机放回去,“我不懂电脑,一会儿到公园了你再回她吧。” 她脑子里忍不住胡思想:那个女孩子说“上次和你相亲时的那家店不错,明天中午要一起再去那儿吃饭吗”......原来宋景行和她是相亲认识的吗......宋景行长得帅、人品好、条件也好,确实是很好的结婚人选,主动些想争取一下也很正常。 宋景行紧紧握了握她的手。白回过神来,看了眼他,又转头望向窗外。 雪还在下。 为了避免和宋景行对话,白一下车就拿出手机拍个不停装作很忙的样子。两个人走到湖心的小亭子里的时候,看到天地皆白,纷纷扬扬的大雪落进湖里时,她不由得放下了手机,忽然觉有点难过。 她前两年就意识到自己是那种典型的“为了避免结束,于是拒绝所有的开始”的人。孟道生也好、宋景行也好,白其实从来没觉得他们就是她的——以前和纪寒在一起的时候她倒是没怎么想过“纪寒会离开自己”这件事,或许是那些以前藏匿过的不安也随着年龄一起生长了吧。 坐在亭子内的椅子上的宋景行突然伸手搂住了白的,将她抱到了自己腿上。男人的膛贴着她的后背,她有些不安地动了动,一向顺着她来的男人反而收紧了手臂,和她靠得更近。 “。”宋景行给她看手机屏幕,给她看聊天记录,“我没有想去相亲,更没有和相亲对象联系。一开始确实是因为要和检察院那边对接,所以加了她的联系方式。后来家里一位长辈说找我有事,约我吃个饭详细聊一聊,我到了才知道他其实是想给我介绍相亲对象。他介绍的人,恰好就是这位检察院的叶同志。出于工作需要,现在我不能删掉她的联系方式,但是下周我会让另外一个同事代替我负责对接。” 亲戚介绍的相亲对象啊......也是,从宋景行的格就能看出来他的家庭是那种比较传统的类型,他马上要二十八岁了,这些年连个正经恋都没有谈过,作为亲戚肯定会担忧吧。白不由得想到——如果宋景行不是喜她的话,是不是早就娶生子了? “我和我父母说过你,。但是我和那位亲戚见得不多,所以他可能不知道我已经有喜的人了。”宋景行握住她的手,用拇指的指侧轻轻抚着她的手背,“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我喜的人都只有你一个。” 白垂眸:“宋队......” “宝贝,我和你说这些,不是想要你做出什么回应。”宋景行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永远在这里,如果没有你,那种可能谈不上什么‘更好’——”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白侧过脸吻上了他的嘴。 她难得的主动也换来了他难得的急切,宋景行心跳不已,抚着她的脸的手掌都轻微颤抖着,撬开她的齿,着她舌的力度都比以前在事里最兴奋的时候还要大。长而深的吻榨干了膛里的空气,白轻轻呜咽了一声,宋景行才离开她的瓣。 宋景行的指尖一点点描摹着自己怀中息的人的脸颊,声音低沉:“平城天气很干燥,我之前给你买好了加器,在客厅左边那个白柜子的最下层,,记得拿出来用。” 无微不至的细腻。他总把你放在第一位、事事上心,连你自己都不清楚的东西,他都记得。这就是宋景行的——一个强势的人在漫长的时间里,慢慢地为了你学会了温柔,又告诉你,这温柔永不褪,亦不必偿还。 他那么好,他的也那么好。以至于白觉得自己忽然就有了勇气。 “我不记得。”白回握住他的手,“你来我家里帮我找找......好不好?” 宋景行看着她,啄了啄她的:“当然好。” 呼再度融在一起。 * 被避孕套包裹着的长器从口出来的时候带出了一小股体,白颤着身子,在宋景行的抚中缓慢平复着呼。宋景行吻吻她漉漉的额发,小幅度进出着。 “唔......”白呜咽着,“宋队,你、你怎么还不?” “那我动得快一点,可以吗?” “可以的......” 男人身下的动作陡然加快,白抱紧了他的脖子承受他的撞击,清楚地受到那分量相当惊人的东西的形状与温度。皮肤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宋景行抚着她的背脊,一次次地深深撞入甬道深处。 “。”宋景行含着她的耳垂,“你得好厉害。” 他能觉到自己说完这句话后白里面微微收缩了几下,似乎变得更加了。 在上宋景行也是那种极少说荤话的类型,此刻他也愣了一下,不由得想到:她更喜这样吗? “别说......呜——”白轻轻推了推他的膛。 宋景行俯下身,握住她的房亲吻她:“好。” * 法式咖啡厅里弥漫着浓郁的豆子香味。坐在白面前的中年女人端起面前的杯子,闻了闻香味后,优雅地抿了一小口。 哈人。本来被叫出来就觉得一头雾水的白见状,只觉自己被事业有成的成姐姐给降维打击,在她面前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片子。 “白老师,啊,不对,白小姐。”黎莲冲她笑了笑,“最近过得怎么样?我们家那个总是粘着你的小东西又给你麻烦了吧。” 虽然之前有和黎莲联系过,但白那时候完全不知道黎家那么有钱,也并没有面对面和她见过面。她心里七上八下的,虽然知道黎莲找自己八成是为了黎朔的事情,但还是摸不准黎莲到底想说什么——难道她要甩一百万到自己脸上叫自己离开黎朔吗?可是他们又不是情侣关系。 “多谢您关心,我最近还好。”白斟酌着回答,“黎朔在青期,对他多点耐心也是应该的。” “他最近一拿到保送就跑去当电竞选手了,你知道吗?” 白汗颜:她能不知道吗,还是她和黎朔说的。 等等,黎莲不会觉得是她带坏了黎朔,所以来找她算账的吧! 还是坦白从宽吧...... “知道的。”白承认了,“我认识那个俱乐部老板的未婚,就和黎朔说了他们想邀请他来当选手的事情。” 黎莲脸上笑容更深:“多谢。” 本来准备引颈受戮的白:“啊?” “之前他一天到晚干的那些兼职都发挥不出自己的优势,挣不到钱,除了让他的简历漂亮一点外就是白白浪费时间。”黎莲喝口咖啡,“让他在外面吃点苦头,挫挫锐气也好。吃了苦,需要帮助了,就学会向大人低头了。” 这种唯效率和结果至上的思维模式让白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难道这是什么成功的必要条件吗......有钱人的世界好冰冷! “其实,魏成治病的钱现在不需要黎朔再心了。”白看了眼黎莲的脸,说,“以黎朔的格,吃了苦也未必会像您想的那样服软。” 别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黎朔那个倔种是撞死在南墙也不回头——白深切地体会过这点。 “哦?魏成又有钱了?”黎莲还有些惊讶的样子,稍微思索了下,“也好......” 省得黎朔老是为了魏成忙前忙后,看着心烦。 过了一会后,黎莲开口:“白小姐怎么不喝咖啡,不喜吗?” “那倒没有。” 白连忙端起来喝了一口。 和预想里一样又苦又酸......搞得她差点没控制住表情。不过她倒是知道,和X冰乐那种更大众、更常化的咖啡不一样,有一部分人就是偏这种苦中带酸的咖啡,豆子的价格也很高。只不过以她的鉴赏水平,实在品不出来什么“醇厚”和“果味”。 “这次请你来这儿,确实是有件事想拜托你。”黎莲轻轻叹了口气,“黎朔这个孩子,几乎只听你的话,实在叫人没有办法。” 说着,她把一张支票夹在合同里,推给白。 “白小姐,这五千万只是定金。你要是能说服黎朔回黎家,我可以给你母公司的股份,足够保证你后半生衣食无忧。如果你做我的侄媳妇,并且管好黎朔,让他和你认认真真跟我学怎么经营和管理黎家,那么,除了你俩必须得有一个后代以外,其他的事情我可以不再过问。” 说实话......是懵的。她默默消化了几秒后才明白黎莲的意思——黎莲意识到黎朔听白的,因此,黎家的未来明面上是给了黎朔,但实际上是给了白,白想怎么控制黎朔,她都可以不管。 只为了家族的延续? 白想不明白,这是有皇位要继承吗......好吧,黎朔说他姑姑每天坐直升机去吃饭,可能确实有钱到超乎她想象......经营了多年、付出了几代人心血的家族企业,给外人可能确实不甘心。 但还是很莫名其妙。 她不知道黎家是做什么的,正如她不知道黎氏母公司股份的含金量有多少。黎莲给的足够多,但可惜的是碰上个金钱观淳朴到“有吃有喝有住就行”、没什么望和野心的白痴。 以前,白说黎朔自以为是,不愿意和黎莲,但现在想来——自以为是的真的是黎朔吗? 她开始明白黎朔为什么不愿意回黎家了。 “不好意思,黎女士,请容许我拒绝。”白皱着眉,把合同推回去,“首先,我觉得黎朔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想左右他的人生,而且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关系。其次,我很佩服您,您是一位成功并且果断的女,但人的情并不是数字一样可以随意控和算计的东西,我觉得您这样只会把黎朔越推越远。” 和她预想中不同,黎莲倒没有生气,只是弯起嘴角看向她:“还有吗?” 有种被当作无理取闹的小朋友的觉。 白火上心头,但反而冷静下来了:“我承认,身份、财富、阅历,我那一样都比不上您。但是正因为我一无所有,所以我也不用被这些东西束缚住。有时候,看似是人在驱使地位和财富,但实际上仍旧是它们在驱使人,不是吗?比起有钱的黎朔,我更希望他是自由的黎朔。” 她站起身来:“我还有课,告辞了。” 转身离开时,白停顿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黎莲。化了点妆的中年女剪着利落的短发,穿着灰职业套装,手上的帝王绿镯子看起来就价值不菲,令她想到那位女皇帝。她那样意气风发,白却从她眼里觉到一些疲惫。 “......可能是作为小辈,是我天真且逾矩了吧。”白说,“我也希望,您是自由的。” 她移开目光,转身离开, 冷冽的寒风扑在脸上,推门而出的白这才真的冷静了下来,后知后觉地哀嚎一声。 啊啊啊刚刚我都说了些什么!好中二病啊! 她慢慢捂住脸。 最要命的是,由于穿得太多,她起身时被桌子卡了一下,于是只能故作镇定地看向黎莲,结果脑子一热说出来一番更不知天高地厚的话。 她已经做好被黎莲找一车面包人拉进车里绑架然后做掉抛尸的准备了! 白悲愤加。管它什么寒凉,既然小命不保还养什么生,先喝杯加料的超大杯茶再死! * 黎莲关了录音笔,随手摆到桌上。坐在隔壁位置上的男人低了帽檐,微微侧过头和她说话。 “怎么样?黎总,我说有点意思吧。” 黎莲挑起一边眉,但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听你描述,我还以为是位温温柔柔的贤内助。没文化的话能不能别非在说话时带上两句文言文?” 包喻“嘿嘿”笑了两声,接话:“这不是想着以您高雅的品味,我说话太俗气会叫您嫌弃嘛。” 与对“黎家”完全没有概念的白不同,包喻清楚这两个字有多么可怕。不仅仅是因为惊人的财富,更因为这些姓黎的基因里都着一种名叫“疯狂”的东西。像是被诅咒了一样,几乎家族里的每一个成员都多多少少带点疯,因此人丁越来越少——例如面前的黎莲,很少有人知道,年轻时她曾经放弃了这个姓氏和人私奔。后来,黎朔因为竞争对手的报复而被拐卖,当时作为家族接班人的黎朔父亲也陷入抑郁的疯魔,以一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决绝让罪魁祸首家破人亡。那时,被人背叛的黎莲也失魂落魄地被黎朔父亲带回到家族,两人联手,用了数年的时间让元气大伤的黎家重拾以前的荣光。 黎朔的父亲郁郁而终后,黎莲的手段之狠反而变本加厉,即使实力相当,也没几个人敢和她对着来——家大业大的,总要瞻前顾后考虑多一些,谁敢赌上一切真陪不剩几个人的黎家梭哈? 这可是一群货真价实的疯子,你越挑战他们,他们就越来劲。 喝了一口咖啡,黎莲放下杯子,轻轻叹了口气,对着服务生招了招手。对方立马送过来一个装着透明体的杯子。 大半杯烈酒入喉后,黎莲的指尖点了点桌子:“你拍马的技术也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你真正的主子来打听消息的,坏了我的事,你丫可别想留着身上的那层皮。” “黎总,人在江湖飘,有些事情也是没办法呀。”包喻冷汗直冒。 黎莲翘起二郎腿:“今天我心情不错,不打算和你计较。” “因为那个小姑娘?” “也因为小朔。”黎莲轻笑一声,“包喻,你打听的病该改改了。” “职业习惯,黎总见谅。”包喻赔笑,“那黎总,我就先不打扰了哈。” 他离开后,黎莲酒意慢慢上涌,她出神了几秒,抬手缓缓抚上自己的小腹。 曾经,这里也孕育过一个孩子。 但在得知对方的背叛后,黎莲毅然决然地去做了人,同时接受她弟弟的邀请,回到了黎家。这些年,恨、野心、对弟弟的愧疚支撑着她往上爬,将权柄死死握在手里。高处不胜寒,人人都需要提防。她有许多情人,但没有真的对谁动过心,也没有再萌生过再组建家庭和生育孩子的想法。 有时,不是不疲惫,是不能疲惫。 黎朔比她幸运,遇到了一个真心对他的人——即使那个女孩并不他。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