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同学想要你的照片、签字,我说有时间问问你。” “我照片不是大街都是?”夏羽说。 雁临横她一眼,“那是一回事吗?” 夏羽思维一个跳转,兴致的,“去照相吧?等会儿叫上梦梦,一起去。” “好啊。” “费用你出。” “凭什么我出?”雁临门路地翻了翻价格表,从钱夹里取出钞票,要照价付钱。 “你怎么越大越抠门儿呢?”夏羽夺过钱夹,拿出一张五十块的钞票,给店员,“我们秋总今天不过了,要给我们店里增加效益。” “嗳……”雁临伸手去抢钱。 夏羽一把拍开,“起开,晃你那小爪子干嘛?没事就请李梦吃包子红烧,到我这儿总是我请你,有良心吗你?” “我没良心?”雁临掐她面颊一下,“姑,你早饭晚饭一般都是我管,衣服也得我给你做,我就差替你出气儿、拍广告了成吧?” 长相甜美讨喜的店员忍俊不。 “走了走了,算账怪俗的。”夏羽一股脑抱起雁临选好的东西,拽着她往外走。 雁临心有不甘,匆忙间顺了柜台上一个小小的存钱罐。 店员闷声笑着。两个事业有成的大美人斤斤计较起来,乐子忒大。 在外逗留到下午四点多,夏羽和李梦要在外面找地方吃饭,雁临回家,给陆修远收拾行囊。 他有着不知何时养成的习惯,家中的储物间里,长期存放着三个旅行背包,每逢换季检查一次,更换里面的衣物。 每一次出门、出差,他都是拎上行囊就能走人,赶得再急也来得及。 背包最下层,是沉甸甸的包裹,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雁临好奇心有限,从没打开看过。 雁临给他更换了夏衣,转到厨房做饭。 陆修远回家时,饭菜恰好上桌。 出门饺子回家面,在陆家从来不只是个说法,贯彻的很彻底。一来二去的,雁临完全秉承,这晚特地做了不少饺子。 说笑着吃完饭,雁临冲了个澡,到工作间处理些事情。等到忙完,走到客厅,见陆修远倚着沙发,长腿斜伸到茶几上,手边散落着文件。 睡着了。 雁临想开灯,手伸出去又收回,帮他把文件收拾起来,轻拍他肩头,“陆修远?” “嗯?”陆修远眉心微动。 “回房间睡去。” 陆修远睁了睁眼睛,慵懒地看她一眼,伸手把她拉到身边。 “喂。”雁临笑着。 “懒得动。”陆修远索拥着她倒下去,“这儿躺会儿。” “嗯。” 宽宽大大的沙发,倒是容得下他们两个侧卧。 窗户开着,过堂风悠然掠过客厅,在这时节很惬意。 天还没全黑,外面朦胧的光线入室,觉上又三分清凉。 “毕业时我要是回不来,会不会不高兴?”陆修远问她。 “不会,多少人都是自己在学校。”雁临提醒他别的事,“姐姐跟秦淮八月份结婚,到时我们得一起回家。” “嗯。” “礼物我准备,你就别管了。” 陆修远微笑,“这么大方?”吃饭时,听她说了和夏羽对着抠门的事。 “是啊,我也想开一回。”雁临拍拍他环着自己的手,“睡会儿吧。” “睡会儿。”陆修远说,“明早四五点钟走。” “那么早?” “有个重要的会,得准时到场。” 雁临小心地转动身形,面对着他,“早知道这样,你提前一天走多好。” “我可舍不得。”他说。 雁临把脸埋到他膛,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香皂味道。 陆修远把玩着她的长发,“心里不舒服?” “有点儿。” “过一阵就好了。” “知道。”雁临握住他的手,着意摩挲着他时时作痛的指关节,“只是有些担心你。” “没事儿。” “你总懒得聊这种事,那我该说的也得说。”雁临说,“我平时留意着治这种伤病的消息,但知识面太窄,人际关系也窄,帮不到你什么。 “但你自己得上心,我可不想过退休后又伺候你的子。而且就算我受得了,你也受不了。” 陆修远托起她面颊,给与安抚的笑容,“我当然上心,难受又不是能上瘾的事儿。但看目前的医疗环境,起码得过三二年,才有治的手段。” “是吗?有盼头就行。”雁临绽出心安的笑,“到时我陪着你。” “嗯。让你闹的,我现在一点儿都不抵触医院了。”陆修远吻一吻她的,“尤其一想到,女儿出生之前,也要定期陪你到医院检查,心情又不一样。” “要疯魔似的,动不动就提孩子,一提就是女儿。”雁临啼笑皆非的。 陆修远眼眸亮晶晶的,“可不就要疯魔了。女儿能变着法儿的打扮,凭我跟你这格,也生不出太跳的孩子。等她长大了,要么继承你的艺术天赋,要不跟我似的喜建筑,多好。而且都说,女儿跟爹亲。” “敢情说半天,是为了你自己。”雁临要推开他下地,“那么想要,你自己生去。” 陆修远笑着拥紧她,“只有这件事,你要是撂挑子,我只有傻眼的份儿。” “要是生了儿子,也得照样当宝贝。” “那还用说?”陆修远啄了啄她的,“不说了,说一车话也不如一次身体力行。” 雁临低低地笑起来,“看你怪累的,要不今晚就算了吧。” “有什么也不用有这种体贴。”陆修远起身,在黯淡的光线中,抱着她走进卧室。 卧室内,窗帘低垂,晚风轻柔拂动。 等到清早,雁临醒来时,陆修远已经离开,走之前给她备了早餐。 他这是几点起的?别疲劳驾驶才好。 惦记着这一茬,雁临整个上午都有些紧张。午休时间,顾不上吃饭,跑去公用电话亭,打电话到他在工地的办公室。 很快,陆修远接起来。 “陆修远?”雁临唤出他名字时,角已经上扬,“路上顺利吗?” “很顺利,本来想过一会儿打电话到家里或你公司。”陆修远语气柔和,“好好儿吃饭,照顾好自己。” “嗯,你也是。”雁临说,“吃完午饭抓紧眯一觉。” “一定。” 通话结束后,雁临完全放松下来,踩着轻快的步调回往校内。 就在这时候,有男子唤她:“雁临?” 雁临循着声音望过去,看清楚对方,讶然挑眉。 竟是王济川。 神状态很欠佳的王济川走到她面前。 “这么巧,来找人?”雁临说。 “不,我是来找你的。”王济川说,“准确说,是来求你帮忙。” “……”雁临审视着他,想起小说中的情节。 第一次,王济川和宋多多做生意遇到大的变故,找到原主就职的酒店,开场也与今天一模一样。 这算不算应了那句,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还是说,他本质就是谁都扶不起来的阿斗? “雁临,我知道,来找你太冒昧,但我真的无路可走了。”王济川眼神一时黯淡,一时闪烁希冀的光芒,“我知道,你在做投资公司,做的很好……” “如果需要投资,你该去我公司,提详细资料给我同事。”雁临说,“叙旧就免了,你做事有多不上道,我也不是听说不到。” “到你公司就行么?”王济川语气迫切。 “符合条件才可以。”雁临摆一摆手,自顾自走进校区,王济川说他立刻赶过去话,她听到了,没做回应。 她是真想不通,在小说里一度把事业做得还过得去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先去找宋多多借钱——他居然有脸去找宋多多,没能如愿,居然又有过来找她的勇气。 他是不是有着天生的自信,认为一到重要关头,就会有女帮他走出低谷? 这是不是因为,他有着那些事的回忆? 至此,雁临才正经琢磨起王济川这个人和他那些破事儿。 如果他记得那些事,也是魂穿或重生的人,那么,怎么会跟宋多多分手,转头倒门到秦筱蓝家里? 他难道不知道,宋多多对他有多好? 还是说,她所记得的小说里的一切,对他和宋多多而言,只是人生的一部分,小说之外的后续中,他和宋多多出现重大问题,相看生厌? 大概是这样,不然他所作的那些事,简直不可理喻。 怪不得神状态那么糟糕,混得一辈子不如一辈子的奇葩,终究还是很少见的。 她摇了摇头,快步走向食堂,吃完饭,得去公司一趟。 .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