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虽被吓得不轻,没敢近贺灵辞的身,瞧他身材与下颌线条皆是出众,一张脸想来也是极好,便娇声打趣道:“公子来风楼能办什么事?何不带上奴家?” 随后便被鸨母瞪了几眼:“别对公子说话,把人带走。” 这些姑娘不清楚,鸨母心里却明白。前两年销金窟被洗牌,风楼能存活至今,全赖鸨妈识趣,傍上何青这棵大树。 何青是地下城的幕后掌事,在京城只手遮天,能被何青尊称一声“主人”的,能是什么人? 鸨母丝毫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带着何青与贺灵辞上了楼。 楼上是包间,非一般人所能进,兴许随便推开一扇包间的门,都能碰上大人物。 隔着一扇雕花木门,隐约能听见里头的调笑声。那虎背熊的吐浑使者早就搂着姑娘进房了,工部员外郎喝得半醉,怀里搂着一个,还有两个姑娘一左一右帮他肩。 鸨母将人带到便离开了,何青毫不客气地踹开门,包间里香气袅袅,里面的人兴致正高,完全没注意门外的动静。 工部员外郎怀里的姑娘早就得只剩一件薄纱似的里衣,窈窕曲线若隐若现,双眼离地搂着他的脖子:“大人……” 贺灵辞厌恶地皱了下眉。 他去过地下城,但走进风楼,却是头一回。 但没什么不同,都是肮脏的地方。 这里的人衣着光鲜,却好似原始的野兽,发着本能。多看一眼,贺灵辞都觉得脏了眼睛。 工部员外郎低下头,正要一亲芳泽,无意中瞥到门口站着的人。其中一人揭开面纱,出一张悉的脸。 工部员外郎脸瞬间变得煞白,“掌、掌印?” 第386章 公主在上(17) 他吓得连穿好衣服都顾不上,慌推开身边的美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冷汗几乎将后背浸:“下官……下官见过掌印大人!” 司礼监是什么地方?那些见不得光的事,都是那些宦官在做,工部员外郎在朝做官,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何青一个太监,还会来青楼寻作乐?他明摆着冲着自己来的。 若换做平时也就罢了,可里面的房间还有一个人,官员与外族使臣私下来往是大罪,要是被何青查到…… 何青笑得和善:“员外郎大人可清醒着?咱家听说员外郎是带朋友来的,那朋友可在房间里头?” 工部员外郎脸煞白,只是胡地在地上磕着头:“掌印大人,掌印大人饶命!” 旁边几个姑娘早就跑出去了,谁也救不了工部员外郎。 何青慢慢道:“元外郎有个做中南巡抚的舅舅,这两年可发了不少财,员外郎作为外甥,可有听说?咱家可是查到,你舅舅府上一个摆件,都抵得上巡抚一年的俸禄呢。就连元外郎也这些子也阔绰了不少,过去连给夫人打支金钗都舍不得,如今倒是会请朋友来逛风楼了?” 工部员外郎出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掌印大人,下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只是前两年舅舅与人合作,做了些小生意,下官只听舅舅称那人为‘少庄主’……” “何青,”何青身后的少年却是失去了耐心,冷淡道,“他太吵了。” 何青点头称是,一掌结束了工部员外郎的命,“员外郎,这些连司礼监都知道的事,就不必说出来糊咱家了。” 工部员外郎瞪大着眼咽了气,临死前总觉得那声音有点耳,天底下除了乾国长公主,能让何青这么恭敬对待的,只有…… 只有皇帝。 可惜,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许是外面动静太大,房间里面的吐蕃使臣随意披上衣服,半眯着眼走出来,“员外郎,这是怎么了?” 重物当头劈下,使臣身体一僵,便失去了意识。 他虎背熊,肌盘虬,一倒下去,好似一块白花花的。 贺灵辞心里厌恶更深,没去看地上的画面,道:“处理好再来找我。” 这里到处都是他们的人,处理这些自然不在话下。何青跪下来,目送贺灵辞离开,心里唏嘘,中南巡抚的事,他们已经查了很久,工部员外郎不仅与巡抚有关,居然还敢劝皇帝选妃,可不是嫌命长么。 贺灵辞撑着栏杆飞身而下,来到了风楼后方的庭院之中。 方才包间里点着熏香,到底是青楼里的东西,伤不了人体,却有助兴之用。 贺灵辞不太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从嗅到那香开始便觉得有点不对。身体里无端生出燥意,总觉得要做些什么,才能平息那种冲动。 夜微凉,晚风送来寒意。贺灵辞倚着栏杆,走廊上灯火朦胧,隐约可见两道绵的身影。 男子低低的.息与女子的妩媚娇,一声一声传入耳内,拨着人的神经。空气在逐渐升温,贺灵辞眼帘微垂,掩去眸中晦涩。 “琴娘到底是学舞的,这小可真软……改我们还可以试试别的……” 男子说罢,便被那唤做琴娘的姑娘打了一下,“你脑子想的都是那些!难道与我在一起,就只有这些了?” 男子连忙亲了她一口,“琴娘你别生气,我自然是喜你的,只要与你在一起便喜。琴娘你放心,待我攒够了银子,定要为你赎身。只是我家那婆娘看得紧,我得快些回去了……”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