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辞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发顶,掌心的长发柔软如雪缎,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发带,帮她把长发盘起,扎了一个漂亮的丸子头。 做完这些,他才在顾绯对面坐下,淡声道:“嗯。” 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柔和,笑意从眼底一闪而过。 顾绯用餐的举止很是优雅,速度却不慢,傅雪辞心情好,也难得有了食,不一会儿,一桌早餐被两人吃得干干净净。傅雪辞将纸巾递给她,突然道:“想出去走走吗?” 女孩撑着下巴,惊讶又疑惑地看着他。这让傅雪辞想起,她受诅咒多年,想来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出门”于她而言,已经成了一件奢侈的事。 很少因为外人而产生情绪波动的他,此刻有了恻隐之心。他微抿薄,修长的手指轻点顾绯手腕上的玉镯,温和道:“可以先进玉镯,我带你出去。” 那点微妙的情绪在心里作祟,傅雪辞想,就算没有诅咒,他或许也不想让顾绯就这样出门。 他并不愿意让外人看见她。 * 傅雪辞的住宅离学校不远,驱车只要十几分钟。学校已经结束了本学期的课程,现在是部分年级的短学期时间,以社会实践与听讲座为主,傅雪辞的讲座安排在上午十点。 讲座设在历史学院教学楼阶梯教室,主题为“博物馆视野下的江南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傅雪辞不仅是a大历史系教授,更是a市历史博物馆馆长曾齐的学生,是该馆特聘研究员之一,曾多次参与该馆工作。 毋庸置疑,阶梯教室座无虚席,平常最不受待见的前三排,成了最抢手的存在,往往需要提早一两个小时,或者下课第一时间破开教室大门才能抢到位置。毕竟傅雪辞上课不喜点名,也从不为难学生。 盛言宁与凌夏坐在靠角落的位置。 凌夏的短学期已经结束了,但一直没回家,留在学校等盛言宁。不仅社会实践要跟着,课也要陪他一起上。傅雪辞课的位置是出了名的难抢,还是盛言宁拜托室友帮忙,才腾出了一个位置,大家挨在一块坐。 a大是百年学府,这意味着许多设施也十分陈旧。像历史学院教学楼这种有几十年历史的地方,当然不可能有空调。尽管所有的窗户都敞开着,一百多号人挤在一起,味道也有点一言难尽。 尤其是凌夏身边坐着四五个男生,除了盛言宁身上干净一点,其他的个个荷尔蒙旺盛,她的眉头几乎拧在了一起。 “不就是一个讲座,至于挤成这样吗?” 凌夏从小到大眼里只有盛言宁,傅雪辞固然俊美,在她心里也比不过她的言宁哥哥。昨天在博物馆被挤,今天听讲座被挤,她的心里对傅雪辞几乎不到了极点。 听见凌夏的小声嘀咕,盛言宁皱着眉头:“夏夏,这不是傅教授的问题。” 傅雪辞是人人景仰的天才,盛言宁也很崇敬他。 没想到男朋友居然反过来教育自己,凌夏的心里更加冒火。她不好当场对盛言宁发作,只好咬咬,下了心里的委屈。 她趴在课桌上,听前排的女生小声议论: “傅教授今天穿的是灰衬衫!他的衣柜是不是只有黑白灰几种基础颜啊?款式都不带变的,这也太x冷淡了。” “傅教授那种神仙本就不像会谈恋的好吧?要我说,他对手里那本教案的热情可能都比对女生的热情高,说不定他以后就跟他热的事业结婚了。” “话说,我刚刚看了小群里有前排人分享的照片,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傅教授的衬衣口袋里是不是放了什么东西?” * 是他老婆=w= 第408章 教授的玉镯成了(9) 他们的讨论,玉镯里的顾绯自然听不见。 傅雪辞的嗓音低沉温和,带着淡淡的磁,讲课的内容学术较强,在顾绯的知识体系之外。因此,顾绯睡得很香。 可别说,上个世界一直心民生,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惬意过了。傅雪辞的照顾无微不至,就差把饭喂到她嘴边,什么都用不着她做,这个世界对顾绯来说,简直就像休假。 等到一觉睡醒,傅雪辞已经吃完午饭,回到了他的办公室。 “顾绯?” 将玉镯取出放在办公桌上,傅雪辞轻轻唤了声。 女孩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她着惺忪的睡眼,在沙发上坐下,细白的腿轻晃,脚踝线条纤细,纯天然的娇懒妩媚。 心头涌上莫名的燥意,傅雪辞喉结滚动,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又打开了办公室里的空调。 晶莹的水珠沿着脖颈线条向下滚落,划过喉结,没入衬衣领口,平几分.。 从书架上出几本书放在茶几上,傅雪辞道:“我还要批阅考卷,下午五点下班,晚上带你出去逛逛,无聊的话就先看看书,好吗?” 顾绯乖巧地点点头,随意扫了一眼封面,她又不是真的古代人,当然不需要靠看这些书学习知识,不过倒是可以趁着这个时间看看男女主那边是什么情况。 傅雪辞时刻都在她的身边,她不方便一直关注,便让系统盯着。系统那小傻子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是说男女主一直腻歪在一起,她却觉得男女主情似乎不如表面上那么和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傅雪辞的观点没什么问题。她的诅咒并非百试百灵,心智足够坚定、对情之事看淡的人,自然没有那么容易受到影响。盛言宁在原著里对原主一见钟情,弃与凌夏青梅竹马多年情于不顾,诅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说明他与凌夏的情基础脆弱得不堪一击。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