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她疯了,正常人怎会这么做。 忽然,她冰凉的双手用力的抓住他钳制在她脖子上的大手,对他绝望的嘶吼,“任志远,你掐死我啊,你杀了我吧,我想志博哥,我想去见他,你杀了我啊……” 任志远凝着她的双眸充血,布血丝的眼眸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哀默,她求他杀了她,是为了去陪已经死了志博哥。 她宁愿死,也不愿意留在这个冰冷无情的世界上陪着他一起煎熬。 任志远手上的力道轻了,早已疲惫无力的裴云舒瘫软的晕了过去,晕倒的那一刻,她多么希望,如果就这样死了,该多好。 本该摔倒的疼痛没有袭来,是他及时的抱住了晕倒的她,裴云舒的嘴角略过一抹极苦的涩。 看吧,不能死,还要陪着他一起煎熬呢,如果连她都不陪他了,他会更孤独的。 昏不醒的时候,她好像听到他叫她了,“云舒……云舒……醒醒……别吓我好不好……云舒……没事的……马上就到医院了……没事的……云舒……别丢下我一个人……” 是梦吧,是幻觉。 那件事情发生后,他就再也没叫过她云舒了。 裴云舒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家里的上,天已晚,整栋房子里静的只能听到她自己的呼声,准备下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双脚被白纱布包扎的严严实实,不皱眉,那个护士帮她包扎的,这么丑。 无论何时,都要自己照顾自己,即使两只着纱布的脚每走一步还是有钻心的疼,她也咬牙忍着,继续往前走。 因为她渴了,需要喝水,而在这个家里,只有她一人,至于她是怎么回来的,她明知道,却又不想去知道。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有之前那么烫,却也并没有完全退烧,喝了一杯水后,找到体温计含在嘴里,脚伤让她走路很不方便,去客厅沙发那边比去卧室要近一些。 她一手端着水杯,嘴里含着体温计,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皱着眉头忍着痛往沙发那边走。 “咔哒。”门口传来开门声,裴云舒不由得扭头望过去,他似乎也没有想到她会站在那里,两人的目光一时间隔空对视,时间那一刻间仿佛也停止了。 很快很快的,快的让裴云舒觉得,刚才那一瞬间的恍神只是错觉。 收回视线,垂眸,嘴里含着体温计,继续她一步一步的挪步。 任志远换了鞋子往里走,他就出去了一会儿,就她这样不能老老实实在上待着吗,看她走路那艰难的样子就很碍眼。 裴云舒第一次觉得她家的餐厅和客厅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好不容易走到沙发那边,坐下之后,嘴巴里的体温计发出滴滴滴的警示音,听声音就知道,还在发烧中。 裴云舒心想,不就是泡了个冷水澡吗,真是体质越来越差。 “药放在哪里?”安静的房间里突然传开他没有温度的声音。 裴云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啊?” 任志远不耐烦的拧着眉,直直的看着她,没有再重复刚才的话,其实裴云舒也听到了,只是很意外。 她受宠若惊的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去拿就可以。”说着,她已经准备起身,自己去拿。 她只想着自己是要去拿冒药的,却忘了自己受伤的脚,刚站了起来就疼的她重新跌坐在沙发上。 她低着头,懊恼的撅着嘴,特别讨厌现在这样很没出息的自己。 ...... ☆、第124章 前 两人之间沉默许久之后,裴云舒指了指储物柜那边,低声说道,“三排的第二个屉里。” 任志远一句话没说,去拿了药,端着水一起递给了她。 “谢谢。” 以为他会待在这里久一些,或者说至少是吃了晚饭再走,因为她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是没法做饭的,他就算帮忙叫个外卖都行。 但他,都没有。 临走之前冷漠的撂下一句,“最近一段时间会比较忙,如果仲立夏来找你,想办法让她答应嫁给我。” 裴云舒的心猛然一阵揪疼,他说要,仲立夏嫁给他?! 任志远的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裴云舒鼓起勇气问他,“你为什么非要娶到仲立夏?” 难得的,任志远愿意回答她的问题,他缓缓的转过身,凝望着坐在沙发上的裴云舒,轻蔑的冷笑一下,“对于仲立夏和明泽楷最痛的报复,就是让他们永远都无法在一起,而我娶了仲立夏,对你,何尝不是最痛苦的折磨,一举三得,有什么理由不娶呢?” 任志远离开后,裴云舒苦中带涩的嗤笑着, 她嗤笑的是自己,还是被他抓住了她的致命点,他冷漠的面对,已经足够让她生不如死。 太这个世界的人,走到极端时,就会觉得,全世界都欠他的。 冷清的房间里,独留裴云舒一人戚戚然的苦笑着。 …… 仲立夏收到一封同城信件,里面只写了一句话,“游戏要开始了,敬请期待。” 这个字体她是悉的,妈妈住院的那三年,病历本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这让仲立夏确定,他是真的任志远。 该来的总会来的,能做的不是躲避,而是学会接受,懂得面对。 临睡前的仲立夏习惯的拿出手机看一下当天的新闻,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知道果然又出事了。 原市,长之子擅自移植他人器官,救了自己而杀了别人的明泽楷已被警方带去警局接受调差…… 所以说,今天早上他的笑,是再见,看来,他是早就料到任志远会这么做。 这个混蛋,有什么事情总是先瞒着她,一直都把她当成什么都帮不了他的笨蛋孩子。 警局里,无论仲立夏苦口婆心的怎么和警官请求,他们都是职业化非常强的拒绝她的探视要求,“对不起,非直系亲属不可以探视。” 仲立夏无语,“我是他子。” 另一名刚刚查过仲立夏的资料的警员认真提醒,“前。” 仲立夏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好暂时先离开,总要想其他办法见到明泽楷的。 她刚走不远,刚才查资料的那名警员不摇头,“风水轮转啊,刚才那位仲女士,是之前仲区长的千金……” 仲立夏站在警局门口徘徊,她想见见明泽楷,可又见不到,等车的时候,一辆烧包的红跑车停在了仲立夏面前。 里面的人看都没看她一眼,“上车。” 驾驶座上的人仲立夏当然认识,这么烧包的车她认识的也就吴子洋,仲立夏左看右看,只是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里,他驶来的方向不是警局那边的停车场吗? 仲立夏上车后,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吴子洋就先不想废话的开口,“他让你别担心他,那个任志远,不要被他控制,天塌下来之前,还有我和老常呢。” 吴子洋的话仲立夏很动,一直以来吴子洋表面上不是很喜仲立夏,因为明泽楷对她实在太宠,而她总是恃宠而骄,还忽视明泽楷对她的好。 “他会被带走吗?” “两周之内不会,这段事情我和老常来想办法。” 仲立夏点了点头,她也只能等,她也想不到其他办法,她能有什么办法啊?去求任医生,那样明泽楷一定不肯出来。 炫酷的跑车行云水般穿梭在城市的街道,吴子洋平时话很多,但关键有心事的时候,他也习惯沉默。 仲立夏扭头看了他一眼,脑海里一下就想起常景妍,“听景妍说,尤娜回来了。” 吴子洋眉心不由自主的一蹙,心事重重的应了声,“嗯。” 仲立夏觉得这两个人其他也别扭的,他们之中就他们两个大大咧咧,遇到情的事情也是优柔寡断。 “景妍她……”仲立夏想在他们之间拉拉线,其实他们要是真的能够在一起,也好。 吴子洋却打断了仲立夏的话,“她不是喜那个任志远吗,刚好那个人死而复生了,她难道没有开心的飞起来啊。” 吴子洋说的暗不明,倒也提醒了仲立夏这件事情,不知道任医生和景妍有没有见面? 仲立夏低声的自己叽咕,“她又没有翅膀,怎么飞起来啊,倒是你的尤娜还带着儿子回来了,让她像是生了场大病似的,连笑都很勉强。” 仲立夏的声音不大,吴子洋却是听的清清楚楚,他和常景妍也已经很长时间没见面,她过得好不好,他并不知情。 知道跑车停在仲立夏家楼下,仲立夏才深沉的说,“有时间多陪她说说话。” 仲立夏当然知道那个她指的是谁,点了点头,开门下车。 她会的。 下车后仲立夏又觉得还有必要说说吴子洋,回过头去,对准备离开的吴子洋说,“你最近见过景妍吗?” 吴子洋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自主的一紧,“很忙,不是还要帮你把明泽楷出来吗。” 意思就是没见呗。 仲立夏只好说,“那你一定要快点儿把我家孩他爸出来,你也好有时间去多陪陪景妍。” 吴子洋有种被仲立夏看穿心思的挫败,口是心非,“我身边美女那么多,闲下来没时间陪她。” 仲立夏瞪他,“那也行,刚好她也决定找个好男人把自己嫁出去了,你最后以后都别出现在她身边。” 吴子洋抬手指着仲立夏走远的背影,话说一半就走,是不是太没礼貌了,他还有问题要问呢。 算了,直接去问常景妍那丫头,不明白的是她怎么就那么急着把自己嫁出去。 仲立夏刚到家阿姨就抱着哭闹着小家伙了过来,“小淘气有点儿发烧,应该是冒了,打你手机没通,我刚要带着他去医院看看呢。” 阿姨并不是很紧张,应该是照顾过很多个孩子的关系,孩子不舒服也很常见,倒是仲立夏,一下就慌了。 “那怎么办?会不会很严重?量体温了吗?多少度?”一边往外走一边惶恐不安的问各种问题。 阿姨安仲立夏的笑笑,“没事的,别太着急,孩子发烧那是在使方法长大。” 仲立夏没听说过还有这种说话,但对于照顾孩子,阿姨的确懂的比她多。 医院检查结果还好,可能孩子有点儿小冒的症状,没什么大碍,回家多喝水,暂时物理降温。 回家的路上,仲立夏再次接到了任志远的来电,他打来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仲立夏也就没和他多废话。 “任医生这么快就着急了?”她心里已经有了选择,所以在有些人面前还不需要低头妥协。 任志远对仲立夏还是有所了解的,她越是表面笑的开心时,内心越无助。 “当然,好不容易把他进去,当然得急着对你下手了。”既然大家都很了解彼此,对方的目的也都心照不宣,他也没必要遮遮掩掩。 仲立夏也是直话直说,“我是不会答应你的,你想要报复我,可以选择其他的方法,但嫁给你,是绝对不可能的。” 任志远凄悲的浅笑着,“宁愿他坐一辈子的牢?” “我想让他选择的话,他宁愿做一辈子的牢,也不会想要我嫁给你。”这是她认真想过后的答案。 他们可以不在一起,但并不表示就要和别人在一起。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