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是一个身材高瘦,穿黄马褂、戴小眼镜,留着飞机头的男人。 虽正值中年,但从这副扮相,以及略有些苍白的脸、凹陷的瞳孔看来…… 多半还是个花花公子,且纵过度。 但重点是,这正是秦无道的弟弟,秦玉堂! 她在台下,就如此盛气凌人,大呼小叫,现在走上主席台,就更是喋喋不休。 “在说话之前,请先搞清楚自己的卑微身份,再看看我哥在蓉城什么地位?” “你想和他谈,就能谈?” “真以为有华城王、沈两家给你撑,你就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不靠关系,你又算什么东西?” “老弟,你先退下。”秦无道劝道。 秦玉堂不退反进,咄咄人:“哥,你可是蓉城的风云人物,是盘踞在蓉城的龙。” “这等身份,怎可与这种虾米河蟹?” “他还没这个资格。” 话毕。 秦玉堂大手一挥。 宴会厅的角落里,立时窜出数道黑身影,一齐涌了过来,要将萧天泽包围。 一条狗叫唤,也就罢了。 眼下,这么多狗冲过来,一起叫唤? 这种场面,萧天泽很不喜。 他大手一挥,一道强烈的劲风,当场将他扫飞下主席台,轰鸣声呼啸而来。 “咔~呲~” 气焰嚣张的秦玉堂,还没来得及发号施令,骨骼折断的声音,便已弥漫全场。 这…… 一掌,将秦玉堂拍飞出去? 关键是,他还站在主席台上,纹丝不动。 在场所有权贵富贾,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就连秦无道,眼皮也不跳得有些厉害。 这可是他的亲弟弟,今天特意打扮一番,来参加这场婚宴,却落得如此下场。 “现在可以谈了?” 萧天泽与秦无道目光相对,视线汇。 秦无道心中不一寒,还是头一次看到一个年轻人,如此锋芒杀伐,气势冲霄。 果真,来者不善啊! “你想,要我谈什么?” 酝酿良久,秦无道终于情绪好转,无奈开口。 “萧江河是怎么死的?”萧天泽明知故问。 让害死萧江河的人,亲口说出真相,描述整个谋害过程,是最有意义的事情。 秦无道:“……” 在场所有权贵富贾:“……” 整个宴会厅,一片死寂,连音乐都停止播放。 有关萧江河的死因。 在外界看来,是劳累猝死。 但华蓉市商业圈,却众说纷纭。 而萧江河,都已经死了三年,今天却被这个年轻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 这是要干什么? 难道……萧江河死得蹊跷? 这个年轻人,作为萧江河的养子,今天正是要来调查真相,甚至是兴师问罪? 酝酿良久,秦无道目光转向别处:“萧江河的死,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萧天泽笑了:“我是问你,萧江河怎么死得,没问是否跟你有关,你就这么急着撇清关系?” “嗯?” 秦无道目光一寒,重新审视着萧天泽。 他发现,这个年轻人,还真是不能小觑。 就像沙子一样,在你一不留心的时候,就落进你的眼睛里,让你极不舒服。 无奈,秦无道改口:“他的商业机密被人窃取,生意失败,经受不住打击,跳楼自杀。” “我跟他曾经在生意场上,惺惺相惜,对于他的死,我表示很遗憾,很惋惜。” 惺惺相惜? 这个词,被秦无道说出口,萧天泽觉恶心。 他们…… 一个号称商业奇才,一个号称商业鬼才。 在生意场上明争暗斗,尔虞我诈。 而秦无道的手段,更为卑劣。 如此,又哪来的惺惺相惜? 萧天泽冷冽一笑,道:“萧江河已经离世三年,你从未祭奠,更从未主动追悼过。” “既然如此,别侮辱‘惺惺相惜’这个词!” 秦无道无言以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多,当下便转移话题,问。 “那你今天过来,是想做什么?” “存心要砸我场子?是这样吗?” 萧天泽反问:“看来,你还是不想承认?” “承认什么?” “承认你派商业间谍,窃取萧江河的商业机密,最后为清除威胁,害死萧江河。” “咝~” 听到这话,在场权贵富贾,齐齐倒凉气。 萧江河的死,在华蓉市商业圈众说纷纭,甚至早就有人怀疑到秦无道头上。 可,秦无道如今在蓉城,乃至在华蓉市的地位,炙手可热,如中天。 整整三年下来,无人敢公开质问。 而今天,那个年轻人却敢! 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这个年轻人,看来是真正连秦无道都不放在眼里。 简直义薄云天,气冲霄汉! 然而? 萧天泽的话,还没说完。 他近秦无道,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让主席台上的温度,都仿佛骤降了几分。 “三年后的今天,你再娶萧江河的女儿,让萧江河的女儿,嫁给你这个仇人为。” “你此行此举,完全是在羞辱萧江河的在天之灵,让萧江河死不瞑目。” “我萧天泽行事27年,还是头一次见到,秦无道你这种险、狡诈、卑劣、恶毒之人。” “你……你……” 秦无道脸铁青:“我奉劝你,说话小心点,子虚乌有,未经证实的事情,最好别胡言语。” “是吗?” 面对秦无道的提醒,萧天泽充耳不闻。 “你嫉妒萧江河的商业才能,视其为威胁,联手蒋、梁两家,害死萧江河,果真是大手笔。” “草,萧江河自己搞一夜情作死,关我们蒋家事?你少在这里犬吠一通。” 先前被萧天泽暴揍过的蒋凯,这回又站了出来,指着萧天泽的鼻子,一顿骂。 “……” 萧天泽目光一凛,凝望过去。 蒋凯直身板,大言不惭:“你看个扒?我们蒋家做事,向来手脚干净。” “这种事,我们还不屑去做,你可别在这里 泼脏水,我警告你。” 呵呵…… 不屑去做? 自从看过那个视频后,萧天泽永远都不会忘记,蒋凯是怎么把萧江河当牛马骑的。 念及此处,他眉宇间有寒意出,且越发浓烈起来,如死神凝视,直蒋凯。 “我给你三分钟时间,承认自己的罪孽。” “否则……” “滚你妈的,煞笔!” 蒋凯暴喝,掐着自己浮肿的脸:“别以为你有点身手,老子就怕了你。” “老子今天,就要让你知道,作为蒋阿的儿子,究竟是一种的存在。” 面对咄咄人的蒋凯,萧天泽充耳不闻。 他的目光所及之处,是宴会厅中的挂钟。 秒针每动一下,意味着蒋凯的生命每少一秒! 然而,蒋凯无行我素,无动于衷。 直至最后一刻,萧天泽气势陡然一变,硬生生将那句威胁的话,演变为死神宣判。 那气势,那眼神。 让在场权贵富贾,头皮发麻,不忍直视。 “三分钟到了,来啊,来咬我啊,我蒋凯要是怕了你这条疯狗,那我就是孬种。” 萧天泽气凛然,杀意沸腾,从陈媛曦头上再取一发簪,也让陈媛曦如瀑的长发垂落下来。 他左手拉着陈媛曦,发簪持于右手指间,五指拂动,漫不经心,写意至极。 刹那间。 犹如一颗黑芒星,在宴会厅中一闪即逝。 发簪,闻风而起,所向披靡。 在千钧一发之际,贯穿蒋凯的喉咙。 “呃~” 蒋凯哽咽,喉间鲜血溢散,眼中是不可思议,最后转变为深深的惊恐。 坚持不了10秒,便颓然瘫倒在地,没了动静。 “叫人来收尸!”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