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市,西郊。 豪华别墅的小湖边。 湖水如明镜,倒印着蓝天白云。 萧天泽最近,一直在此悠闲垂钓,不问世事。 趁着天气晴朗,光明媚,杨嫣迈着碎步来到小湖边,在萧天泽身后驻足。 “现在,整个燕京市,都在议论你和武协总教头决战一事,你倒好,还有心思在这钓鱼?” “哦?” 萧天泽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轻笑道:“该担心的,不是我,而是南战。” “毕竟,这一战,直接关系到武协的存亡。” “好吧。” 杨嫣耸了耸肩:“真没想到,你来燕京国都的目的,竟然是横推武协。” “不愧是萧玄,不愧是东夷战神。 “若是换了别人,别说为此付出行动,就是这种想法,都绝对不敢有。” 说着,杨嫣深深地看了萧天泽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个男人。 高尚? 伟大? 惊为天人? 嘁…… 反正,这家伙有意思的。 萧天泽提起鱼竿,穿钩上饵,重新将鱼线甩入湖水中,语重心长地说道。 “武协在华夏大地扎多年,短短几年时间,地位如中天,直至如今遍地开花。” “在你看来,他们的发展为何能如此迅速?” “为何?” 仔细一想,杨嫣也觉很奇怪。 武协在华夏大地的发展,简直顺风顺水,他们还在发展的同时,拿军部充当垫脚石。 试问,谁给他们的胆? 南战自己吗? 不太可能! 萧天泽凝重道:“其实,在我看来,南战只是一个傀儡,他的背后,有人在控。” “而那个控武协的人,无非是想利用武协,来牵制军部,从而让两部分相互制约。” “达到一个平衡状态!” “不过,从这几年的局势来看,这种平衡不仅被打破,还在向武协倾斜。” “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杨嫣不解。 把南战当成傀儡?把武协当成利用的工具,这得具备多大的体量才能做到? 这就像一盘棋。 以华夏为棋盘,以众生作棋子。 幕后的对弈者,究竟是谁? 这种事情,想想都觉不可思议。 萧天泽似是看出了杨嫣的心思,苦笑道:“其实,连我也是那个人的棋子。” “什么?” 杨嫣都要抓狂了。 连东夷战神,都不能幸免? 泱泱华夏,究竟是谁,有如此大的能耐? “哗~” 湖面起一圈圈涟漪。 萧天泽甩动鱼竿,一条肥大的鲤鱼挂在鱼钩上,挣扎着被拖到岸边。 他抓起鲤鱼,漫不经心地说道:“泱泱华夏,具备如此能耐的人,无非是……” “……老龙君!” “什么?是……是他?” 杨嫣娇躯颤栗,大惊失。 老龙君? 那可是华夏的至高统治者,是华夏的天。 泱泱华夏,唯他一人号令。 这么大的一盘棋,竟是他在暗中布局?! 萧天泽将鲤鱼放回湖中,慢条斯理地说道:“军部,是老龙君用来巩固江山的王牌。” “武协,则是老龙君用来巩固皇权的王牌。” “不让任何一方发展壮大。” “而让龙虎相争。” “他便是最终受益者,这是帝王之术!” “只怕武协总教头南战,也不知道武协在华夏发展顺风顺水,其实是被老龙君利用了。” 听完这些,杨嫣有些心慌:“你带领军部和武协开战,岂不是在毁掉老龙君这盘棋?” “正是。” 萧天泽微微点头。 略作沉思,他有些无奈地说道:“历来王侯将相,功高震主,均不得善终。” “所以,那场决战之后,我极有可能会死。” “从今往后,泱泱华夏,不会再有东夷战神,萧玄也将在封神榜上除名。” “什么?怎么会?” 杨嫣震惊到无以复加,连退几大步,在看着萧天泽的同时,眼底充了担忧。 “你的实力登峰造极,普天之下,有谁杀得了你?你是萧玄,你是东夷战神。”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丧气话?” 杨嫣说着,眼眶都不有些润起来。 她虽然和萧天泽非亲非故,但萧天泽这段时间,对她的影响,实在是太深了。 萧天泽摇头,脸庞上泛起苦涩的笑意:“军部总参的人,已经找我谈过了,他们劝我放弃。” “但,我还是执意如此。” “我将不依靠军部的力量,横推武协。” “战场百万儿郎的热血,不能白,他们是国之重器,他们理应成为全民的信仰。” “而不是充当他人的垫脚石。” “军魂,绝不容任何人玷污!” “……” “我想追随你,可以吗?” 杨嫣慢慢蹲在地上,捂着脑袋,心情很复杂。 她深知,自己能拥有今天,全都是萧天泽所赐,否则连天机盒都保不住。 她想献出自己的一切,去报答萧天泽。 可是,萧天泽什么都不缺。 现在又听说,萧天泽在决战之后,极有可能死去,她真的万般无奈和不舍。 无奈之下。 杨嫣也只能选择追随萧天泽,为萧天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作为报答。 然而? 萧天泽微微摇头:“或许,我命不久矣,你没必要追随我,我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家中子。” “你若有心,那就帮我安顿好他们。” “是!” 杨嫣信誓旦旦,答应下来。 但听萧天泽这么说,她心里更加不是滋味,总觉萧天泽在代后事一样。 同一时刻。 武协总部,颇不平静。 南战送走了皇族三大皇世子,又来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十三太保。 不过…… 早在28年前,十三太保,参与过四尊皇族内部的斗争,13人死去4人。 眼下。 只有9人,坐在武协的议事厅内,喝茶闲聊。 南战借地主之谊,招待各位,哪怕心情再差,此刻仍佯装作笑容面。 他看向九人中,一位身穿禅袍,转着念珠,一直在闭目诵经的老和尚,说道。 “真没想到,如今燕京这阵妖风,竟然会把淮南子也吹来,我们快30年没见了吧?” “阿弥陀佛。” “贫僧定居金陵,是有好些年没来燕京了。” 被叫做淮南子的老和尚双手合十,沉声说道。 若萧天泽在场,一眼就能认出,这位老和尚,正是金陵市兰若寺的老主持。 当然,他本就是十三太保之一。 老主持带着妙缘,千里迢迢,赶往燕京,自然是为了在即将到来的决战中,给萧天泽助阵。 不过。 今天来武协,他还是想充当一回说客。 拿起香茶,喝了一口,又轻轻放下,老主持看向主位的南战,语重心长道。 “武协山好、水好、茶也好,贫僧真怕这么好的茶,三天后就喝不到了。”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