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种连“真的喜”都不确定是什么样的觉的人,怎么能回应人家的情呢? 他活到现在唯一一个动过心的人是于敬州,但是当时陷得太深摔得太惨,让他觉得“同恋”这样忌的存在是不正常的,他一度觉得自己是个怪物,不该被人喜,无论是同还是异。当年他甚至都没有怀疑过他对于敬州到底是不是真的喜。 那一瞬间他几乎有了想要从今以后都远离贺初的心,既然他的光亮太甚,那不如就远离吧。说自己软弱也好,但是他是真的不想再受伤了。 可是既然真的喜,和别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就当是你拒绝我了?”贺初站直了身子,挑了挑眉,忽而认真的对周遇说:“一个月。一个月以后你就不会再说这句话,你信不信?” 周遇的身体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刚才的状态又开始反常了,从他想起他的母亲开始,他就又开始自暴自弃,又开始妄自菲薄,又开始变得无比软弱…… 他怎么能这么卑微?怎么能放任自己软弱? 就算是追着眼前的光,也该堂堂正正,昂首的往前走啊…… 怎么能因为过去而退缩呢?就算不能昂首,爬着也该抓住那点光亮啊,因为它是那样的来之不易,也许……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觉得脑海里忽然清明了,那些杂念如退般消退,好像刚才涨时的来势汹汹,却没了那样的反复无常。 他重新抬起了头,和贺初平视,又恢复了最初那副冷漠而不可侵犯的样子,做出了和上次贺初做出“赶上你”的承诺一样的回复: “那我拭目以待。” 如果……如果那时真的喜,那也就不算是个怪物了吧? 周遇一路跟着贺初回班,忽然想到了这样一句话。 第13章 高中的第一次月考并不很正式,一中自己出卷,连考场都没有分,只把各班的座位拉开了,又分配了两个老师,但是挡不住班上同学对这场考试的重视。 他们每个人都是认真而刻苦的,毕竟周遇和贺初这样的存在只是少数。他们还太过年轻,还不太懂得掩饰自己的锋芒。 但是不管周遇平时对学习的是怎样的,他对待考试还是异常认真的,即使再简单的卷子他都会认认真真写完,控制好时间用来检查。 周遇在桌子上垫了一张白纸,桌面上除了那张纸就只有一支黑笔、一支涂卡笔和一块橡皮。 他转了转笔,看着班上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讨论考试要考的题目的可能。他往旁边瞟了一眼,贺初正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 贺初完全是嚣张的明目张胆。周遇上课好歹还会做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贺初连表面功夫都省了,连月考这样的考试都没放在心上。这位班长的人缘太好,也从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 到底是少年心气,他身上的光芒太过耀眼,所有人都能看得见。 周遇重新想起贺初昨天说的话,不由得摇了摇头。 他觉得贺初对他那其实本不叫喜,只是看脸产生了兴趣。从小到大对他有好的人数不胜数,收到的情书从小学就能开始计数,他觉得自己能分得清贺初对他的觉是“兴趣”还是“喜”。 顶着这样一张脸……如果是他这样的格,贺初再坚持几个月说不定周遇还会相信贺初是来真的,昨天说那些话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强烈反应恼羞成怒了吧。 但是周遇不知道,那些在他看来是分内的,应该做的事情,在贺初眼里就不是一回事了。 其实他昨天回家的时候写了一篇记,关于贺初的。 “今天跟贺初有了过多的肢体接触,这个‘过多’指的是接触的表面积。我想我还是不能习惯,但是我居然没有过多的反。 “原来他喜我。 “可是我何德何能呢?也许只是他没认清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吧。我想是的。 “这样想来他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但是我过不了自己的那关。他的喜大概也是太过肤浅的,虽然不能这么早就妄下定论,但是我总得这么说服自己。 “可是我……” 可是什么呢?他其实是有想法的,但是不敢写上去,这样的想法太不像“周遇”。 连自己说出来都不敢承认的那样。 他其实是不想拒绝的,他知道。谁都不能拒绝别人的真心实意,可他却不敢相信贺初对他的是真心实意。 如果不是真的喜,那也没有为他迈出那一步的必要。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