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还我家的债你再走。”刚才是袁训追梁晋,现在是梁晋探身揪住袁训衣袖。梁二爷呲牙:“我大哥说了,画是用心画的,参汤就不找你侯爷要了,但画要还回来。一幅画,两幅你的字。” 袁训倒 一口凉气:“你们?”恍然明了,也撇撇嘴:“老尚书和皇叔殿下合伙儿骗我的字不是?” 梁晋只摊开一只手:“拿来,不给你走不了。今天不给明天要,明天不给我后天上你家要。”袁训一脸的牙很疼。 …… 宝珠没在葛家用饭,早回来在房里坐着。正想着袁训几时回来,是不是吃多酒,外面丫头回话:“侯爷回来了。” 门帘随着一动,袁训黑着脸进来。见到宝珠就 哭无泪模样:“我让人欺负了!”宝珠一听就乐了,笑容 面来捧场:“是谁这么有能耐?” 一眼就看出不是真让人欺负,宝珠又打趣:“不是你见天儿的欺负别人?” 袁训把话一五一十说出来,宝珠乐得拍着手笑:“又是梁尚书,你又栽他手底下了,”袁训郁闷的道:“我官还没做呢就吃亏,以后长在京里和这些人来往,可要多长心眼才行。” 宝珠在旁边笑个不停,取笑他几句,又把新给他扎花的衣裳取出来给他看,哄他一回。 这个人,从回京就没有轻闲过。先是福王造反他要平 ,再就为舅父上心,耐心为葛通将军寻计策。为女儿在 里和皇叔们结 ,这就吃了个“亏”。 看着是“吃亏”,其实是和皇叔们老尚书们 好不是,宝珠也能放下心,对表兄当官没有担心。 一直以来,他总像是人缘儿不错,不管在哪里都能相处得很好,就凭这一件,宝珠就为他骄傲,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总是一副劳累的样子,明知道假装,宝珠也想到一件事,把这件办完,宝珠就专心的只候着他。 怕袁训忘记,提醒道:“晚上,还记得吧?” 袁训漫不经心:“你的事情,我敢不记得?”宝珠停下针线,略有怅然:“把他们全 出去,能有个前程,我也就能放心。” …… 秋夜并不是很凉,繁星带着空寂洒下一地的明亮。太子走进书房,见没有人回话,就知道要见的人还没有到。 书案上摆着数个奏折,上面都有批示。字迹龙飞凤舞,太子见到总生出温暖之 。 这是皇帝批过,挑出一些送来给太子看。因为这信任,太子殿下更肩头沉重,想把担子挑好。这和没出 以前,师傅们为他讲解的朝政大事不同,虽然他们说的也是实事,但远不如自己面对时更知道艰难。 今天晚上是谁来? 岳父母忠毅侯夫 。 他们呈报的事情,太子听过也愤怒。福王造反,布衣抗击。事情一过去,转眼就有人不认他们功劳。就这还是在天子脚下,就在父皇和自己脸面前。 这真是岂有此理! 袁训代宝珠呈的话,也让太子心动。 “出身卑 ,却大有作用。殿下也许能用到他,请殿下颁发赏赐,请殿下见上一见吧。” 太子就往 中见过皇帝,把赏赐数目定下来,让他们今晚来见。 “忠毅侯和夫人求见。” 回话的时候,太子正在看奏折,体会皇帝批在上面的话。这就吩咐下去:“请。”自己起身,踱上两步,离门口近些,其实还在书案旁,表示对岳父母的尊重和 接。 门帘打起,先进来的是岳父袁训。见他一身宝蓝 罗袍,明明是悠闲贵公子打扮,也遮不住 身的英武气概,太子笑容 面。 后面跟进来的是岳母宝珠,她一进来,太子眼前一亮, 口笑道:“哎哟,没有想到……”下面半句不肯说出,意思也很明白。 殿下没有想到他的岳母还能有这样的打扮。 淡青 绣银线竹枝的罗袍,男人式样,岳母本就是个美人儿,这样打扮出尘飘逸,即刻把英俊过人的岳父给比下去。 宝珠并没有扭捏 ,她男装早已多次, 悉她的人见到会有诧异,也不是头一回。大大方方随着袁训见过礼,见太子还笑容加深打量她衣裳,宝珠提醒:“殿下,人在外面,您现在见上一见?” 太子收回眼神,忙道:“好。”一面让岳父母坐下,一面自己归座,见外面带进来七、八个人。 为首的一个大汉。如果是在大街上,想来气势不会太差。但知道见的是太子殿下,尊贵的储君,他蔫蔫的不敢透出 神。 在他后面的人,又和他气质不同。有一个人戴着大帽子,他的手趁人不注意,总是理一下帽子。 一般人整理帽子是想摆周正,他却不是。他的眼珠子不老实的 转,视线总是偏低,跟不敢见人似的。但眸子十足犀利,在他一进来,太子就分明 觉到他像把房中都打量一遍,随后手飞快把帽子转上一转,还是歪的,但是帽子 影把面庞遮住更多。 太子窃笑,原来帽子还有这样的作用,不是为保暖,是把他自己更好的遮在 影里,不让别人看清楚他。 这一看就不是正经的人,太子这样的想。 他们在房中站定,百般的不适应,手不知往哪里放,脚不知往哪里摆,除去那戴帽子的小邹以外,别的人大大咧咧平视人惯了,到这里视线要对地,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唰!” 不约而同求救似的看向宝珠。 宝珠微笑看向袁训。 袁训起身,对着太子殿下欠身。来的人中田光最机灵,这就有样学样,学着袁训垂下头欠下身子,这就好过的多时,耳边传来忠毅侯的话语。 “殿下,这就是他们。” 转向田光等人,微笑的面庞上 上三分威严。袁训倒不是在这里吓他们,而是告诫或暗示太子在这里,事事要谨慎小心。 嗓音也严厉上三分:“见礼!” 几个愣巴着进来的人,不能说头也不会叩。只因为初到太子府上,太过拘束给忘记。这就省悟,“扑通,扑通……”摔跟斗似的往地上一趴,你先我后,你早我晚,参差不齐的叩起头来。 太子想这就不用忍吧,权当给他们笑容,微微地笑着,忽略掉他们 七八糟的叩头,让他们起来。 烛光重新打在他们面上时,太子认出来有两个他曾见过。当时他让护送到城门口,跃马返身,拔剑平敌,往皇 外去看视的路上,曾见到一群抗敌的人,其中就有这两个人。 后来知道是岳母大旗下的人手,太子赞叹一声,把他们面容略记。不想在这里见到,太子生出不悦:“原来是你们,你们的功劳也敢克扣?”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