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确认学生的安全,”潘蓉笑笑,“小栗你跟我来一下,有个事需要你帮忙。” 顾小栗看了眼布莱克,又指指自己,“老师你确定是找我有事?” “是,”潘蓉点头。 顾小栗跟着潘蓉去了三楼,有个休息室,还没进去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海腥味。 大约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推开门,顾小栗如愿看到重伤的家伙,只是没想到这个人会是维森特。 潘蓉关了门靠在那里,声音有些不稳,“你来给他治疗一下吧。” 维森特头上的绷带已经染成红,这次的他依旧是往常的笑容,“麻烦你了。” “没有,”顾小栗看到他的血已经浸透衣服,“伤口这么多治疗起来可能会有些慢。” “只要别死就行,”显然潘蓉老师心情真的不好。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顾小栗一脸懵,决定安静地去给维森特治疗,“把上衣了吧,我得大致观察一下伤口的类型。” 维森特听话地了外套,然后是衬衫。 衬衫已经是血味的红,维森特解开几个扣子,出伤口,是被猛兽尖牙撕扯的溃烂,衣服和皮连在一起。 顾小栗听到背后的潘蓉老师气的动作,声音提高了一个音调,“很好,很好,维森特你就给我当英雄着吧,”她好像努力控制自己的脾气但是最终失败,“以后再利用预言能力给我做这些不负责任的事,我直接上报麦克先生!” 她说了这话后是震耳的摔门声,扬长而去。 ……老师心情真的很糟糕啊。 顾小栗还在发呆的时候维森特已经把上衣了,还特别乖巧地问她,“这样可以吗?” 为什么突然这样乖巧……作为被老师发脾气的罪魁祸首你多少有点被生气了的自觉吧。 “可以。” 顾小栗看着他身上一块又一块的伤口,联想潘蓉老师刚刚说的当英雄,“你打败了鱼群?” 维森特轻缓地眨了一下眼,他似乎在寻找更加准确的说法,“我只是驱逐它们,杀了它们血腥味会更大,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我的打败并不是杀了它们的意思,请稍微不要那么残暴谢谢。 顾小栗把手放在他的肩膀处,白的光点一一附着在他身上,伤口开始愈合。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潘蓉老师这么生气的样子,你应该行动前和她说说的,”潘蓉老师似乎特别不能容忍学生被置于险境,上次布莱克暴走也是,她在其他方面很好说话,但这一方面是底线。 维森特低头看止住血的伤口,顾小栗开口后抬眼看她,长长的睫微颤,“为什么要和她说?驱赶它们只有我是最合适的。” 你是真的在问还是在耍我,顾小栗一时间有些不清。 “因为老师会担心你呀,”顾小栗选了个保守答案,“你看你现在的一身伤口。” “担心没有用,”维森特回答。 ……卧槽出现了!出现了比布莱克还难以的人! 不,布莱克最多就是傲娇少爷病而已,而这家伙完全是思维方式和一般人不一样。 请告诉我你们曾经一年多的担保人时间是怎么过来的谢谢,怎么想都是很可怕的组合,一个听不进去别人说话,一个听不懂别人说话。 “不,怎么说呢,”顾小栗开始词穷,她又想起潘蓉老师说的“预言”能力,“你今天晚上会去甲板是因为知道会有鱼群的攻击?” 仔细想一想当时会在甲板上的人除了她这个没见过大世面的鱼就是维森特了。 维森特点头。 ……竟然是个好人!而且是个具有奉献神的好人! 虽然做了让人不愉快的事但是这并不影响顾小栗对他的评价。 “所以你为什么那天要让我对布莱克撒气,是为了试探我们的关系?”顾小栗没忍住自己的疑惑。 维森特苍白的脸上笑容突然增大,连带着透亮的眼眸也沉淀出更深的彩,“我很疑惑布莱克身边的你为什么还会活着。” 等等你其实想让我死掉吗,我可要收回你是个好人这种评价了哦!我刚刚可是觉得你的神很让人动很值得称赞呢。 “布莱克是我见过的最纯粹的‘恶’,他的结局是被愚蠢和*噬。”维森特这样确定的模样,好像已经能够看透一个人的一生,“他应该是永远孤独才对。” 预言。 这样的说法让顾小栗有些不舒服,“布莱克他并不是‘恶’,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一些。” “我只是说实话,”维森特摇头。 好吧好吧你想怎样就怎样,顾小栗已经把他身上的伤口愈合得差不多,收回手。 “那你来看看我是善还是恶?”顾小栗指向自己。 “我看不透你,”维森特微微皱眉,“你不属于这里,我看不到你的未来。” 维森特是因为这个说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啊,顾小栗松口气。 “我明明在这里你却说我不属于,这说明你的能力也就一般般,有出错的概率的,”顾小栗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面对现实吧学长。” 维森特有些疑惑。 “顺便告诉你一件事,”顾小栗托了下巴,“什么宿命啊,命运啊这些东西都是靠自己的,是我选择了未来,这些东西都在自己手里争取。”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可是社会主义接班人,无神论者,从小接受的教育是扼住命运咽喉。 “学长你不要老整那些虚的,搞得神神秘秘的,容易钻牛角尖,有时间多看看书出去走动走动,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顾小栗出善意的笑容和鼓励的大拇指。 这位同志,请离那些不靠谱的东西和我共建和谐社会吧! 顾小栗回到房间的时候时间已经比较晚,推开门的时候灯还亮着。 她看到站在窗户边的布莱克后一阵取笑,“你是不是一个人睡不着啊小火龙?海是不是很可怕啊?” 来自于水产的嘲笑。 布莱克回头,往偏圆的兽瞳竖成一道线。 气氛不对,顾小栗歪头回忆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身上有维森特的气味,”布莱克轻声开口。 “这个,”不知道为什么顾小栗开始结结巴巴,闻了袖口的味道,她只闻见血味,“这个是老师让我去治疗他来着。” “我知道,”布莱克垂眼,“深海章鱼,只有他能够把那些鱼群赶走。” 维森特竟然是章鱼吗!这样想想还有点馋! 顾小栗心思又飘到别的地方,布莱克低下头手撑在墙上,将她困在墙角。 顾小栗抬头看他,没看到隐藏在发丝下的眼眸,只觉得他应该是不开心的。 两只手被他分别扣在墙上,出的手腕被修长的手指缓缓摩擦,猫类一样蹭上她的颈窝,将属于其他人的气味遮掩,“你说过的吧,你只看我,对吗?” 鼻尖触碰到侧颈,浅红的薄开合。 顾小栗被他的呼烫的一抖,忽然想起维森特说过的。 “布莱克是纯粹的恶。” 怎么说呢,她觉得这恶的有点|情。 太糟糕了她肯定是最近黄废料小说看多了第一个反应竟然是这个。 第19章 咸鱼 除了这次小曲,剩下的行程都相当顺畅,乘坐通工具的时候会被看上一两眼。 但其实这些目光也都是友善的,大都来自同类。 “他们还是学生呢,”手里提着菜的兽人大妈一脸慨,“年轻真好啊,我还记得在学校的时候鲍老师是多么的帅气。” “可不是吗?”和她一起的朋友同样一副回忆的表情,“鲍老师那丽的羽,坚硬的喙,都是后来多少同学的择偶标准啊!” ……你们的鲍老师是鹦鹉吗。 顾小栗默默将视线转移回去。 作为东道主的休士学校的年轻男老师特别不好意思,“原本我们应该派车来接你们的,结果没想到城市正好相应国家号召节能减排,这么大的一个活动很多人看着,所以不好按原计划安排。” “没事的,”潘蓉老师特别大度,“我们都理解,而且合理利用资源这是好事啊!” “她晕车,”艾西下判断。 “同意,”顾小栗点头。 地铁车厢大,二年级的s班和三年级的s班在一起,顾小栗一想到自己的同学也会和现在的三年级一样在走在杀马特的路上渐行渐远就特别痛心。 “你以后千万不要把头发成那样知道吗?”顾小栗语重心长地提点尼尔,“看上去跟个不良少年一样,会打光的。” 尼尔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纹身,又看了对方扫把一样竖起来的头发,一时分不清到底谁更不良一些,但还是习惯地点头,“知道了。” 被当做反面教材的三年级扫把神显然是个耳力很好的,挽了袖子走到顾小栗面前,“你说谁光呢,你是不是歧视单身狗。” 布莱克往顾小栗面前跨一步,面无表情地。 布莱克在学校因为能打和不稳定闻名,这位扫把神显然也是知道的,于是他能屈能伸地跺脚说了句,“是狗就是狗。”又回去了。 顾小栗难以置信,她也是狗仗人势的人了,我的天哪,原来欺软怕硬这么的吗? 艾西看到这一幕特别不是滋味,转头语重心长地提点尼尔,“你看看人家布莱克,同为s的你混得有人家名声响亮吗?” 尼尔虚心接受批评。 “你要好好努力,给周围的人一个借势的机会,知道吗?” 尼尔表示今后会努力的。 布莱克今天情绪特别的不稳定,只有一个原因。顾小栗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坐在角落的维森特。 维森特无视布莱克对顾小栗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维森特多数情况下表情都是很淡的,难得出这样明确的情绪,顾小栗觉得是她昨天的社会主义的召唤动到了对方,组织对于这种抛弃旧思想开创新思想的人还是十分的,于是她也矜持地出了诚挚的笑容。 就这样,原本落在维森特身上的视线完全转移到了顾小栗身上。 顾小栗突然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拉仇恨,思考了一下她出更加真诚的笑容,“我可以解释,真的,请听我解释。” “你解释吧。”布莱克说。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