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好有面子!”大家纷纷点头。 “但二公子不是要娶女王吗?”一人嘴。 又一片沉寂。 最后,一名刀客咳嗽一声,沉声道:“今天的事谁也不得对外!” “是!” *** “你要扣着我直到到程国?”云闪闪不敢置信。 但秋姜却很明确地点了点头:“没错。” “我不干!” “恕我直言,你没的选择。” 云闪闪看了眼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咬牙道:“你这样对我会有报应的!总有一天你也会被人光光了威胁的!” “我不怕光光。” 云闪闪语,瞪着秋姜半天,小声嘀咕道:“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秋姜问:“你跟丁三三之前到底有什么易?” “不说!” “你们准备了怎样的陷阱要对付风小雅和薛采?” “不知道!” “除了风小雅和薛采,还有其他四大氏族,你们想好对策了吗?” 云闪闪眼中犹豫之一闪而过,却被秋姜锐地捕捉到了。 秋姜眯起眼睛缓缓道:“你们……五大氏族,是不是决定联手,先一致对外?” 云闪闪一震。 秋姜的心则沉了下去——果然,这是一场针对风小雅和薛采的陷阱。而设局的不仅仅是云笛,还有其他四大氏族。 而此刻,颐非误打误撞地假扮成丁三三上了云闪闪的船,云闪闪又落到了自己手中,所问出的这些,是真?是假?是无意揭开的秘密,还是另一场心策划过的陷阱? 秋姜忽然发现自己无法分辨。 她甚至不能分辨,眼前的这个云闪闪,是不是真的就是传说中的云家的二公子。也许跟颐非冒充丁三三一样,云闪闪也是别人假冒的? 秋姜的眼眸深沉了起来。她忽然伸手在云闪闪额头弹了一下,云闪闪立刻晕了过去。 然后秋姜开始搜他的身。 秋姜搜得很仔细,什么地方也没有放过。 云闪闪身上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没有胎记、没有伤疤,更没有老茧,肌肤如丝缎一般光滑,是一个绝对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才能拥有的本钱。 明明是本该十分失望的结果,但秋姜的眼睛却越来越亮,最后,当她掉云闪闪的袜子,看到脚踝上的一条链子时,她拈起链子,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然后秋姜掀帘下,捡起地上的被子给云闪闪盖上,再放下帘子,走去开门。 扑通一下,贴着门的一名刀客摔了进来。 众人七手八脚地连忙把他拉起来,讪讪地看着秋姜。秋姜嫣然一笑:“二公子睡了,吩咐任何人都不得打搅。” 刀客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一人道:“我怎么确定二公子是睡着了,而不是死了?” “你不信就自己进去看吧。”秋姜让出道来。 该刀客迟疑了一会儿,上前伸手将帐拉开一线,见云闪闪确实躺在里面,表情平静呼均匀,看起来并无大碍后,便转身回到门外。 秋姜笑地看着他:“如何?放心了么?” 刀客狠狠瞪了她一眼,朝众人做了个手势:“走!” 秋姜目送着众人离开,身形也跟着一闪,消失在门内。 秋姜当然没有离开。 一艘行驶在大海里的船,是最强的天然囚牢,没有人敢擅自离开。对比人祸,天灾绝对要可怕得多。 因此,秋姜在看了一眼外面一望无垠的大海后,就打消了伺机离船的念头,而是提了一盏灯,走到最下面的船舱。 船舱底部,一般都是用来堆货用的。 除此之外,还着一些巨石,用来镇船。 因为没有光密不通风的缘故,空气十分混浊。 秋姜沿着小木梯走下去,第一眼便看见了颐非。 ——跟一大群鸭子在一起的颐非。 第七章 尘埃 鸭子嘎嘎嘎嘎,扑闪着翅膀,企图驱逐这个侵占它们地盘的人类。而颐非,手上铐着铁链,蜷缩在角落里,任由鸭子啄他的衣服头发,就是不挪地。 他也确实没法挪移,因为那铁链很短,两头牢牢钉死在船壁上,如果不能用钥匙打开锁铐的话,只能撬墙壁,而这墙壁一旦撬掉,海水估计也就涌进来了。 真是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啊。 秋姜一边慨一边走到颐非面前。 鸭子们冲她仰脖嘶叫。 她只冷冷看了一眼,鸭子突然全部噤声,各自散了,还有的把脑袋埋进了翅膀里,不敢抬头。 颐非明明是蜷着腿貌似睡了的,却忽然叹了口气道:“连鸭子都怕你,你的杀气到底有多重。” “那要看某人到底愿不愿意说真话。” “什么意思?” “说真话的话,就能活。”秋姜走到他面前,盯着他,一字一字道,“不说真话,这里所有人,包括鸭子,都得死。” 颐非睁开眼睛。目光宛如寒月,清冷而清冽。 秋姜却笑了,笑得清扬而清灵。 “是你的人吧。” “什么?” 秋姜将一条链子递到颐非面前。 链子异常柔软,颜奇特,在灯的照映下泻着五斑斓的弧光。而在衔接处,刻了一个图案—— 比翼鸟。 颐非的脸变了。 与此同时,秋姜那低柔的、无比悦耳的声音悠悠响起:“崇吾之山,有鸟焉,其状如凫,而一翼一目,相得乃飞,名曰蛮蛮。蛮蛮,是程三皇子,您的,图腾。” 颐非的视线从图腾上移,对上了秋姜的眼睛。 那是一双清透的像能穿世间万物的眼睛,几乎能从眼瞳中看到他自己的脸。 颐非的睫颤了起来,垂下,扬起,复又垂下。 嘎嘎嘎嘎,鸭子们在不知疲倦地叫唤。 而颐非的声音,便丝丝缕缕地、似有若无地在喧闹中透了出来:“你猜的没错,确实是我的人。” “我依稀记得云笛曾是你大哥麟素的心腹,后被颐殊收买,临阵倒戈投靠了颐殊,现在是程国首屈一指的大将军。” “你的记忆没错。” “那么他的弟弟云闪闪怎么会是你的人?” 颐非淡淡道:“一个能被收买一次的人,为什么不能收买第二次?” 秋姜微微错愕:“云笛又背叛了?” “一个能背叛一次的人……” 秋姜应和着他说完下半句:“就能背叛第二次。对吧?” 颐非眨眨眼睛:“聪明。” 秋姜定定地看着他,细细地打量他,猜测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颐非的表情很坦然。也是,一个都能在鸭子喧叫声中睡觉的人,还有什么事能不处之坦然的。 秋姜从头上拔下一发簪,开始帮他解除镣铐上的锁。颐非眼睛一亮:“你还会这手?” “我是细作不是吗?细作都会这手。” 颐非笑眯眯地看着她,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令他看起来又丽又多情:“我好像有点知道风小雅是怎么被你倒的了。” 秋姜的手僵了一下:“他没有被我倒。” “他娶了你。” “在我之前,他娶了十个。” “啧啧啧,一股子酸味呢……” 秋姜停下手,冷冷看着他:“你是不是不准备离开这里了?” “离开,当然离开。”颐非忽然张口,从她手腕上咬走了那条刻有图腾的链子,然后故意慢条斯理地当着秋姜的面,将链身往左手的枷锁上一套,再用牙齿轻轻一拉。 咔擦轻响,镣铐的锁被打开了。 秋姜大吃一惊。 颐非则吃吃笑了起来:“忘了告诉你,虽然我不是细作,但也会开锁;还有这链子不仅是链子,也是钥匙。”说话间,另一只镣铐的锁也被打开了。颐非活动了一下双手,悠悠起身。 秋姜瞪着他。 颐非了脖子,又踢了踢腿,最后一抖衣袖道:“自由咯,走。” “去哪?” “你本来想救了我后去哪里?” 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