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鹤就像一只寒候鸟,得过且过。 想通后的余鹤再回想刚刚别扭的自己,万分尴尬,脚趾都蜷缩起来,他也坐起身,伸手去关夜灯:“ 没事了,你就当我刚才在发疯。” 余鹤状态转变的很快,傅云峥也发现了问题。 傅云峥握住余鹤的手:“刚才是心里难受了是吗?” 余鹤无奈地点点头:“真的就像发疯一样,逻辑是混的,一直在纠结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太烦了。” 转变真的很大,对比前一分钟,余鹤的语气和措辞都有很大的差别。 傅云峥剑眉微皱,理分析:“情绪动、失眠、黑暗的环境都是心理问题发因素,今晚先开着夜灯睡。” 余鹤略显烦躁地靠在傅云峥肩头,窘迫的恨不能揪自己头发,或者穿越回三分钟前掐死犯病的自己。 “我以后再犯病你就我,”余鹤往后一靠,后脑勺磕在头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烦死了。” 傅云峥觉余鹤状态还是不对劲,这又很像是燥郁症中的躁狂状态。 虽然有所怀疑,但傅云峥却没有提起,只做不知,以免进一步刺余鹤的情绪。 不能让余鹤觉得自己心理问题很严重,这种负面的心理映没有好处。 傅云峥伸手垫在余鹤脑后:“我可不舍得你,你对自己下手倒狠。” “我就是之前看过一句话,”余鹤状若无意地,像是在讲一个笑话:“他们说,跛脚者康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扔掉拐杖。” 真心话常常会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现在的余鹤看起来还是有些焦虑。 傅云峥心想:先哄哄试试吧。 余鹤还是很好哄的。 傅云峥揽着余鹤的肩膀,轻轻抚摸余鹤后脑勺刚磕出来的包:“跛脚者康复后的第一件事是扔掉拐杖,这话倒也没错,但你不是拐杖。” 余鹤抬头看着傅云峥。 傅云峥也看余鹤,眼神比暖的夜灯还要柔和:“你是我老公。” 余鹤瞪大眼睛,如银河般璀璨的眼眸轻轻颤动,抖落星光。 傅云峥很想吻向余鹤是震惊眼睛。 看开傅云峥为余鹤开的这剂药方功效很好。 药效甚至有些过猛。 余鹤现在哪里还有一点焦躁烦闷,愉悦的情绪完全包裹住了他。 飘游离的神魂瞬间重新扎。 傅云峥加大药量,继续哄道:“谁会丢掉自己的老公呢,对不对,小鹤?” 余鹤整个人都呆住了,连傅云峥的嘴落到他眼皮上都没眨眼。 他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好像飞在天上,或者在云端。 负面情绪全然消退。 低落没有了、烦躁也没有了。 余鹤后知后觉,从低落到烦躁,他刚才并没有好转,不就是从抑郁到狂躁吗? 现在全好了。 尼古丁算个。 余鹤宣布,从今起,傅云峥就是他唯一的解药。 第81章 昨夜睡得虽然晚, 但次清晨六点,余鹤就醒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将傅云峥康复的消息告诉给每一个人了! 傅云峥把余鹤的手机拿回来,放在自己那边的头上, 将兴奋的余鹤按回上:“你才睡了三个小时,再睡会儿。” 余鹤扑腾着要起来:“不差这一会儿。” 傅云峥拽拽被子,安安稳稳地躺在上:“那你自己起。” 既然傅云峥不起, 那起这件事对余鹤的引力可就要大幅下滑了。 余鹤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谁知躺在傅云峥身边,一闭眼再一睁眼已经是十一点二十。 余鹤躺在上,有种全身酸软的疲惫。 傅云峥不知醒了多久, 靠在头用余鹤的平板看短视频。 在大数据的推送下,余鹤短视频app账号里的娱乐很强,据傅云峥不完全统计,每十条短视频大概会有2条广告、2条搞笑视频、2条捡猫视频、2条电视剧解说、1条养生科普、1条随机分类。 余鹤的直播账号则非如此,刚开始余鹤的直播账号推送的也都是一些娱乐视频,现在则大都是与医学专业相关。 余鹤醒了也懒得动:“看什么呢?” 傅云峥把平板递给余鹤, 平板上面正在播放一条捡猫视频。 傅云峥说:“你要喜小猫就多养几只,家里地方大也养的下。” 余鹤翻了个身, 对他养的五只猫逃走的事耿耿于怀:“不养,猫都没良心。” 傅云峥换下睡衣:“不是回来一只吗?” 余鹤冷哼一声:“小野猫那是踩到捕兽夹才回来的, 等它腿好了就该走了。” 小野猫运气很好, 捕兽夹没夹断它的骨头, 所以前腿不必截肢, 在宠物医院住了一个月的院,领回来还一瘸一拐的, 前爪不太能着地,就一直没走呆在傅宅。 养了很久, 看起来已经像是个家猫了。 但余鹤被野猫伤的很深,始终坚信这只猫早晚还会走,连名字都没有取,就叫它小野猫。 傅云峥:“兽医不是说好不了了吗?” 余鹤站起来,俯身帮傅云峥换子:“能好,我最近给它扎针灸呢,我觉着有戏。” 傅云峥抬起腿,因为双腿可以自由活动换子变得很简单,他坐在轮椅上低头系带:“给猫扎针灸?” 余鹤对自己的医术很有自信:“只要是哺动物就能扎,猫也有位啊。” “很有道理。”傅云峥点点头:“哦,对了,我姐来了,在楼下。” 余鹤套卫衣的手一顿:“你怎么不早说?” 傅云峥很诧异:“我说的很晚吗?” 余鹤把卫衣下来,到衣柜里去翻衣服:“你姐一年都不来一趟,我就今天起晚还让她赶上了,这都快十二点了,她肯定觉得咱们昨天晚上没干好事。” 傅云峥转动轮椅,捡起余鹤扔到上的卫衣:“昨天晚上也确实......” 余鹤扭头瞪傅云峥。 傅云峥把话回去:“你这卫衣好看的,就穿这个吧,再说你怕她什么,我不是只向着你吗。” 余鹤从衣柜里翻了半天,也没翻出来一件能够给他增加勇气值的衣服,就接过卫衣重新穿上:“我看到她就心虚。” 傅云峥忍俊不:“你心虚什么。” 余鹤直起身:“要是让她知道我把你给睡了,还不得撕了我?” 傅云峥不是很能理解余鹤的逻辑:“你第一次见她时也没这样。” 余鹤换好衣服,对着镜子抓头发:“那时候咱俩还没在一起,我就一随时都可能走的打工人,我都不知道你喜不喜我,哪有心情在乎她喜不喜。” 傅云峥瞧着如临大敌的余鹤实在有趣:“她身边一共四个人,我自不必说,张臻和张琛也都早早被你收买,她孤掌难鸣,妥协是早晚的事。” 余鹤通过镜子看傅云峥:“你快收收你的狐狸尾巴,你姐肯定是知道你腿好了才匆匆赶来,心喜的,你可别扫她的兴,她说什么说什么。” 傅云峥和余鹤一道离开卧室:“心喜还好,我就怕她哭,一哭就要从我爸死开始讲起,我姐一生没受过什么挫折,只有我爸的死和我残疾这件事给她打击很大。” 旁人都羡慕傅茹兰命好,少年时得父亲庇佑护,丧父后又嫁了和位高权重的丈夫,弟弟也是出息,成功掌权傅家,成为资本界说一不二的存在。 可是越一帆风顺的人越受不了一点挫折。 傅茹兰就是如此。 楼下,摆饭的阿姨把菜拿去热了两次,傅茹兰却还在哭,手里的丝帕都浸了。 傅云峥和余鹤劝的话说到口干舌燥,可惜一点作用也没有。 余鹤心说这一直哭谁受得了,还不如骂他呢。 十五分钟后,姚月筠和傅遥走进来时,余鹤和傅云峥齐齐松了一口气。 傅茹兰侧过身,用手帕了脸上的泪痕,站起来跟姚月筠打招呼:“表婶。” 姚月筠格柔软,最瞧不得别人哭,尤其见是一向格要强的傅茹兰哭成这样,急的连忙上前握住傅茹兰的手:“怎么了,小兰,云铮的腿恢复是好事,快别哭了。” 傅遥目光在客厅内扫了一圈,给余鹤使了个眼,想把余鹤救走。 余鹤虽然很傅云峥,但着实不想留在这儿了,当机立断,决定暂时抛弃傅云峥。 傅云峥见救兵终于到了,也悄悄转动轮椅。 可惜,他才一动就被傅茹兰发现了。 傅茹兰正和姚月筠讲到眼泪汪汪,抬眼朝傅云峥望过来:“你去哪儿?” 傅云峥看了眼余鹤。 余鹤硬着头皮站出来:“茹兰姐,傅先生早上还没吃饭呢。” 傅茹兰一听,有点想放傅云峥走,又想趁机说余鹤两句:“你们每天都起这样晚吗?” 余鹤说:“倒也没有,昨天晚上发现傅先生腿好了,就睡的晚了些嘛。” 傅茹兰点点头,对余鹤的解释勉强意:“你是怎么发现的。” 怎么发现的? 自然是不能照实说。 傅云峥轻咳一声,把话接过来:“小鹤帮我按腿时,觉到我的腿在动。姐,我都跟你讲了三次了,你又拷问他做什么,我难道还能骗你?”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