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有见到她,没有重新闯进她的世界。 没有试探出她到底有没有喜过他,又有没有喜别人。也没有拉回他们以前的亲密关系。 他闭了闭眼,不得不放弃,抖着手给徐洋打电话,让他给他订回去的机票。 登上飞机的这一刻,空白一片的大脑除了慌张外,还有一丝连他也没太明白的庆幸。 那么多的没有,但幸好没有。 幸好他这些天一直在怯懦与卑劣之间徘徊。 如果他没有这些徘徊,已经打扰了她,又不得不回去,不告而别。又或者不知归期的告别。 情这种奇怪的东西,几天就足够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沦陷。 而抛开少年情意的自卑,傅砚舟知道,他本身有多么容易得到一个女孩子的青睐。 这是他的优势。 小姑娘的情或许是炙热莽撞的,又或许是温柔细腻却毫无保留的。许多种,每一种都格外美好。 他不能这样。 她的校园生活平静而快乐,他不能让她因为他陷入担忧、思念、患得患失、不知时长的等待中。 傅砚舟不是一个好人。 但他从很小的时候认为自己养了一只猫,有一个细心呵护的小青梅,从那时候开始。 他就一直是姜幺幺世界里的好人。 第245章 番外(2)前世-“命运。” 没有医学奇迹能够留下傅砚舟的祖母。 年迈的老人经不住打击。祖父的身体也大不如前。 傅家成了一片,每个人的眼睛都盛着巨大的悲伤,昨天还说说笑笑的亲人,今天就已经天人永隔。 这是傅砚舟顺遂人生中经历的第一场死别。 他脑海中可以清晰的浮现出,昨天同家里人视频通话时,老太太笑眯眯的问他,“舟舟呀,有没有喜的姑娘啊,要带回来给看看。” 他没有追到喜的姑娘。 疼他的祖母也永远离开了他。 祖父和祖母恩一生,进抢救室前拉着丈夫颤颤巍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要活到九十九再来见我。” “不然下辈子我就不跟你好了。” 那个已经上了年纪的人曾经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没有人不记得傅家老爷子曾经的辉煌。 可傅砚舟来时,只看到了一个小老头。 他站在病远一点的地方,看着子女们哭的泣不成声,手足无措的像找不到家的孩子。 再一眨眼,又好像只是错觉。 祖父冷静的办了祖母的葬礼,将抛下他的人放进了他们年轻时曾一起选好的墓碑下。 墓地合拢的那一刹那,傅砚舟看到,祖父直的脊梁骤然塌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到了这个身体已经被黄土掩埋了八九分的年纪,已经懂得该怎样作出表面的平静。 只有握着拐杖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似乎在肆无忌惮的发着他的巨大悲伤。 家里人都担忧的关注着这个不再腿脚生风的小老头。 祖母去世第七天的时候,他突然病了。 算着午休结束的时间,傅砚舟去找祖父下棋,送去医院时,小老头手里还握着祖母的照片。 傅家又成了一片。 祖父躺在医院雪白的病上,醒来时只有傅砚舟在病房里陪,小老头对自己还能醒来看起来格外失望。 傅砚舟不得不提醒祖父,“说您得活到九十九岁,不然她就跟隔壁老王跑了。” 小老头听了特别生气,连骂了几句不孝孙。 然后左看右看,寻找着什么。 他把来时候那张被攥皱的照片递给祖父。 小老头拿过来珍惜的看了看。 突然很小声的委屈道,“你明明答应过要等我一起走。” 结果不但食言了,还威胁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到九十九。 傅砚舟勾了勾,但实在是笑不出来。 他说,“您知道的,她向来说话算话。” 所以还是活到九十九吧。 小老头背过身去,自顾自的生闷气。 可病来如山倒,老人的气神全靠一口气撑着,这次一病,老爷子的身体就恢复不到以前了。 傅家原本没有专门的医疗团队,有病就去医院,如今为了老爷子也不得不更加注重起来。 金融风向开始动,借着这个时机,老傅总把傅氏集团在国外的事务全都到了傅砚舟这个独生子的手上。 他每天出时间陪老爷子下下棋,喝喝茶,其余的时间都在处理公司事务。 他年轻,公司里没有他的后台,接手第一天来的就是股东们的打,并不因为他姓傅而客气。 国外商界手段远比国内烈锋利,能者为王。 各种项目应酬纷纷朝他过来。 傅砚舟知道,每一个撑起傅家这个担子的人都需要扛过这段路,他祖父,他父亲,他也不例外。 忙到深夜,他才有时间出几分力想想,被他搁置下的情。 女孩子的笑容明媚美好,只要想一想,就让他疲惫了整天的神都得以放松下来。 此时那点意味不明的庆幸也变得明晰起来。 如果他打扰了她,那么他能给她带去的都是什么? 祖父身体是个定时炸弹,进医院的次数越来越多。他每天奔波于饭局应酬你来我往的商业推拉,甚至连聊天的时间都挤不出来多少。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