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又说他欺负人。 说完,他也不管时晚究竟想不想看。 直接把自己的红笺纸举到她眼前。 猝不及防,时晚的视线落在红笺纸上。 少年只写了简简单单的一行字,一眼就能看清。 希望小同学早点开窍。 脸颊蓦然一烫。 下意识别开视线,咬着,时晚语气里带着几分恼:“你......你烦死了!” 从小到大不是没有被异追求过,像贺寻这么执拗的却是头一次遇见。 他学习这么好,怎么一天到晚不做些正事。 总想着追她啊。 少女视线躲闪,手足无措的模样有种笨拙的可。 贺寻舌尖顶了下上颚:“嗯。” 反正她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少年态度风轻云淡,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时晚反倒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 最后只能认命地抱着花灯,朝岸边走去。 去得比其他人迟了些,青水河上已经浮着不少花灯。光芒璀璨,仿佛星空映入河面。 稍稍一推,两盏花灯便晃晃悠悠地随着水远去,而后汇入其他花灯织成的光带中。 默默立在岸边台阶上,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两盏花灯,贺寻才开口:“中秋快乐。” 零点已过,这句是迟来的祝福。 不同于方才的淡定自然,这句祝福他说得有点儿磕绊,似乎很不练。 时晚眨了眨眼。 夜深,风渐起,河边自然有些冷。怀中的花灯却依旧散发着融融暖意。 想了想,她轻声应道:“中秋快乐。” * 那盏玉兔捧月灯最后被时晚带回了家。 “真漂亮!”第二天,时远志研究了半天放在茶几上的花灯,又献宝一样拿去给向洁看,“怪不得那么多人去灯会,可真好看啊!” 向洁不笑道:“那是你女儿会挑!” 在房间里为明天的期初考试做准备,听见客厅里父母的谈,时晚笔尖一顿。 无端有些紧张。 好在没过多久,时远志夫俩的注意力又被时辰带回来的一大包陶泥引走,并没有继续讨论花灯。 时晚蓦然松了口气。 盯着面前悉的化学公式,她无意识在草稿纸上划着横线。 眼前却出现昨夜少年的眼眸。 那只没受伤的眸子有时狭着几分捉摸不透的笑意,有时泛着深海浮冰般的漠然。却总是一贯漆黑深沉。 鲜有那么明亮的时候。 连浸在眼中的月似乎都要燃起,和漫天星子一同闪烁。 怔愣许久,过了好一会儿,时晚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发呆。 怎么突然莫名其妙想这些。 伸手捂了捂脸,她有些羞恼,赶紧翻动手上的课本。 明天就是期初考试。 在这个时候不能分心。 纸张被快速翻动,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 第二天,周一。 一中全校进行期初考试。 按名次排考场,转学生原本应该和成绩最差的学生在一起考试,但不知为何,时晚却被安排在了中段考场。 “大概是害怕被别人抄吧。”姜琦分析,“毕竟你俩学习都那么好不是?” 说的是时晚和贺寻。 想起那次莫名其妙被人堵住要求作弊的事,时晚心有戚戚,觉得姜琦说的有道理。 不过似乎是随机安排,她同贺寻并不在同一个考场。 大概是不愿意多浪费时间,高二年级的期初考试只有一天。上午考语文和数学,下午考理综和英语。 整整一天考试下来,大家都很是疲惫。 “完了完了!”最后一门英语结束,回到班里,杜威已经掩面哀嚎,“我马上就要从这个班滚蛋了!”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有人大大咧咧怼他,“就你那点分儿留在这里不痛苦?” 原本就疲惫,听见他们这么说,不少人脸上都出有些惆怅的表情。 毕竟像杜威这样不好好学习的是少数,绝大部分学生还是希望可以留在一班。 然而名额就那么一点儿,按着名次排,能留下来的只有年级前四十五名。 “我觉我应该还稳的。”喃喃自语一句,姜琦伸手去戳时晚,“晚晚,你怎么样,你和贺寻谁能拿年级第一啊?” “没那么夸张吧......”时晚抿,“还有其他班的同学呢......” 虽说这一个月的小测基本都是她或者贺寻拿第一,但毕竟人外有人,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更厉害的学生。 姜琦吐了吐舌头:“你太谦虚啦!” 其他班绝对没有成绩这么好的! 正吵嚷着,班里蓦然一静。 站在门边,依旧是漠然冷淡的表情,楚慎之冷冷扫视一遍班级。 “你们都早点回家吧。”扫视一圈,并没有看见自己要找的人,楚慎之淡淡道。 离开时却又点了时晚的名字:“时晚来我办公室一下。” 时晚皱了下眉。 不同于其他老师,楚慎之平素不太叫学生去办公室,倘若点名要去,通常不会是什么好事。 可是...... 去办公室的路上,一直在想自己最近做了什么,直到进门,时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只能探询地望向楚慎之:“老师找我有什么事?” “贺寻今天没有来学校。”楚慎之看向她,“你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第35章 开考后不久,负责贺寻那个考场的监考老师便来找楚慎之,询问今天是否有请假缺考的学生。 毕竟事关之后的分班,所有人都很慎重。 “他没来考试?”听见楚慎之的话,时晚一怔。 几乎瞬间想起中秋雨夜,少年全身被淋到透,整个人不断往下滴水的模样,“是不是......生病了?” 指尖不安地绞在一处,少女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焦急,却下意识忽略了为什么班主任不找别人,偏偏要来询问她。 楚慎之眼神暗了暗。 “中午我去过贺寻家。”并没有点破,他淡淡道,“家里没人。” 敲了十几分钟的门,倘若有人,不会不来开门。 要是单纯生病反而倒好,大不了缺席期初考试,最严重的后果也不过是在下一次月考前无法继续留在一班。 可要不是生病。 想起上周冲到学校咄咄人质问的陆媛媛父亲,楚慎之难得有几分头疼。 如果贺寻再对陆媛媛做些什么,被陆父抓到把柄,即使有心想保下这个学生,恐怕也不会那么容易。 “既然不知道就算了。”心里这么想,楚慎之面上还是平静的神,“你先回家吧。” 被这个消息惊到,走出办公室,时晚有几分恍惚。 果然最后还是生病了。 无意识攥紧手,她咬住。 格散漫跳,可贺寻每次小测做得都很认真,分数和她不相上下,显然是用了心的。 这么一个在乎学习的人,倘若没有极其重要的原因,绝对不会缺考期初考试。 然而楚慎之说没有人应门。 不在家里,还能去什么地方呢? 一个人默默沿着楼道边走,不知不觉,正好走到聂一鸣的班级。 想了想,时晚去找聂一鸣。 “寻哥生病了?”然而聂一鸣一脸懵,伸手挠了挠头,“不是,他没和我说啊?” CNzonStAr.COM |